第55章(第4/5页)
“你回坦州了,那方子和呢?”
“方大家想寻黎上、阎晴夫妇,问了几个人,便随老朽一道到了坦州。只没想进城不久,就听说黎上昨夜去了沁风楼要诊金。今日、明日不好上门打搅,他准备后日去玲珑街拜访。”
“那你呢,去哪找陆爻?”
“卦象指引,近在咫尺。”
纳海听后,将刚收回的铁牌又丢给了迟然:“希望你这次别再一无所获。”
“多谢大人。”
“退下吧。”
“是。”
回了客院,迟然见在檐下打坐的小徒弟,眼里闪过冷色转瞬又生起笑意,流露出欣慰之色,抬手抚须:“不错。”
听声,辛悦儿睁开眼,惊喜道:“师父…”忙起身相迎,“您可回来了。”
“也是为师的不对,才收了你,就将你一人丢在此。”迟然进了屋,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这丫头还算勤快,屋里整洁,没有丝毫异味。他走到榻边,放心落座。
辛悦儿很乖巧:“师父的事要紧,徒儿又不是小娃子,能照顾好自己。”
“为师惭愧。”迟然让辛悦儿坐:“为师不在,府里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辛悦儿垂下头,纠结着。
见她这般样,迟然面上的笑意渐渐散了,慈和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辛悦儿滑下凳子,跪到地上,眼泪汪汪:“师父,徒儿给您惹事了。”
“说来听听。”声冷了些微,迟然将拂尘横在腿上。
“徒儿不是有意的。爹娘惨死,还背上污名,徒儿心中深怨。外头都在传,阎晴就是辛珊思。徒儿…”辛悦儿抽噎:“徒儿忍了又忍,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腿,跑去了玲珑街。也是巧,在浠水河边遇着了抱孩子的阎晴。”
“噢?”迟然问:“她可是你姐姐?”
辛悦儿摇了摇头:“姐姐有疯病,我与她自小就没玩在一起。长大后,她装疯装得更甚,有意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的。我被我娘拘着,难见着她面。那回偷跑去看她,也没看清她面容。所以,才见着阎晴时,徒儿也不知她是不是,便大着胆子试探了两句。”
“结果呢?”
“她对您对迟兮很了解,一口一个老秃驴老不死的…”辛悦儿眼泪滚滚,带着哭腔说:“她还让徒儿给您带句话。”
姓阎?迟然锁眉回想,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姓阎的大家,早死在了二十年前。阎晴多大?
辛悦儿舔了流到唇上的泪:“她说白前拿她夫君试药的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白前一身本事是迟兮教授的,迟兮死了,兄债弟还。她迟早要找您讨回那笔账。”
兄债弟还…迟然脖子都气粗了,她既知迟兮与他关系,就应清楚他深恶迟兮。迟兮欠她的,凭什么找他讨?姓阎姓阎…她会是玉面判君阎丰里的女儿吗?
“师父,徒儿是不是给您惹了大麻烦?”辛悦儿肩头紧绷。
迟然压着火:“你日后别再去惹她了。改天遇上,为师会会她。”话才说完,一只野鸽子就落在了院里,咕咕叫着。他拿了拂尘,立马起身出屋,抓起地上的野鸽子,取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管。
放了鸽子,迅速抽了信管里的信,展开见一行小字,眼微微一缩。将纸条捻成纸灰,回身看向站在檐下的丫头。
“你确定阎晴并非辛珊思?”
辛悦儿想了想,郑重点首:“不是她,辛珊思被关十三年,不可能认识您。”
她是不认识,但陆爻知道。迟然心里不定,黎上不是深恨白前吗,他怎么会允许陆爻跟着?
“为师有事出门一趟,你好好待着。”
“是,”辛悦儿送他到院门口。
迟然出了石尤巷子,匆匆往西城街去。破命尺,他要。若能将阎晴、黎上一并除掉,那就最好。
玲珑街尾的宅子里,尺剑打了水,将三个车厢都擦了两遍,又把水罐拿出来洗洗。黎上给他闺女换了尿布,抱着小家伙往厨房去。厨房里,辛珊思发了两大团面,将风笑才买回来的肉剁一剁,活了馅儿。
进厨房,黎上就喊饿了。
“你饿了,还是久久饿了?”
“我闺女。”
黎久久看着她娘,要哭不哭。辛珊思赶紧洗洗手,把她抱过来,坐到灶膛后的小凳上。
听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黎上蹲到了灶膛边,轻轻推推他闺女:“你慢点。”
“饿坏了。”辛珊思摸摸久久瘪瘪的小肚子。
“一眨眼,久久就要满三个月了。”黎上比了比:“生下来也就这么点大,现在都快有两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