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温暖的冬天(第6/9页)
钱菲使劲地白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喝口闷酒说:“可是吧,改了我妈姓之后,也不太好,我觉得我手里开始攒不下钱了!钱飞钱飞欠费欠费的,钱不是飞走了就是欠出去了!天天被人这么叫,尼玛我能留住马尼才怪!不是你说我妈当年怎么就非找个姓苏的、我爸当年怎么就非娶个姓钱的、俩人怎么就非得给我起名叫菲呢!”
李亦非又开始捶桌狂笑。
“那你改姓的时候怎么没连菲字一块改掉?”他一边笑一边问。
钱菲恨恨地说:“我家老头子跟你家老头子一样,说我的名字也是找人算完求来的,说我五行不缺了什么,就得叫菲,死活不让我改!可是你说菲不是草字头吗,跟五行的哪行搭边啊?难道我是五行缺草?”
李亦非噗地喷了口酒:“大姐我真挚求你今后草字别这么随便乱用我谢谢你!”他擦了擦嘴,憋着笑说,“要我看啊,你就是五行缺心眼!”
钱菲又狠狠朝他踹过去一脚,“我看你还是五行缺德呢!”
她这一脚被李亦非握住脚腕拦下,“我都告诉过你了,别老跟个大老爷似的,我的金玉良言你能往心里去去吗!”
他握住钱菲脚腕往上一抬,钱菲被他抬得坐不住,人向后一倒。
宽肥的睡裤从脚腕子顺势往下滑,滑到了膝盖处。
李亦非眯一眯眼,啧啧两声:“没想到你还挺白嫩的,按说你这种男性荷尔蒙旺盛的汉子不是应该长满腿毛的吗?”他一边瞄着钱菲的小腿一边说。
钱菲耳朵一热,坐起来使劲一抽,把脚缩了回来,“滚!你连汉子都调戏,你简直禽兽不如啊你!”
李亦非抖着肩膀笑。
笑够之后,他端着啤酒罐凑过来,一条胳膊搭在钱菲脖子上,说:“你看那些名人雅士什么的都爱给自己住的地方起一名字,什么什么居什么什么阁的,听起来特别带范儿特别高大上!哎你说咱家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钱菲把他的爪子一扒拉,斜了他一眼,“李少爷我说您想多了吧?这是我家、我家!名字不名字的,跟您有什么关系啊?”
李亦非美滋滋灌一口酒后,继续厚脸皮地自说自话,“怎么说我也贡献了人气吧!你看啊,你也叫菲我也叫非,不如干脆咱家就叫想入菲非吧!想入菲非,嗯!不错不错!”
钱菲看着他自我陶醉的那副德行,狠狠地冷哼一声:“我看你也是有点想入非非!”
新年倒数第二天,他们两个席地而坐。电视开着,里面有无数明星唱着跳着,他们俩在明星们的唱唱跳跳里,一边喝啤酒一边抬杠。
最后两个人都有点醉。
迷迷糊糊中,钱菲说:“李亦非,谢谢你,让我在分手后的第一个新年,不是孤零零一个人过!”
迷迷糊糊中,李亦非说:“钱菲,你傻了吧,今天才30号,12月还有个31号呢,后天才是新年!”
钱菲“哦”了一声。她是真的过晕了。
她又“唉”了一声。明天李亦非得去陪他女朋友跨年吧。
看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她还是得一个人孤零零地过。
她感慨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准备回房间睡觉去。
走到房间门口时,她忽然听到身后那人说:“钱大姐,明天晚上给我做茄条炒肉吧,我早点回来,咱一起吃饭看新闻联播!”
钱菲把头抵在门上笑了。她不用一个人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是她在北京这么多年以来,最温暖的冬天。
钱菲这个年的最后一天还真没沦落到一个人孤零零的过。
早上八点,她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捧着要炸开的宿醉后的脑袋瓜子接电话,姚晶晶在那边用比唱国歌还庄严肃穆的语气告诉她:“狒狒,两个小时后我到首都机场,你来接我一下吧!”
钱菲心底一凛,酒醒了一大半,“好!航班发来,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她发觉自己眼皮在跳。
她想姚晶晶在大连那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她起来洗漱,都收拾好要出门的时候,李亦非顶着一头乱发出来上厕所。
她想了想,拦住他,“李亦非,我今天晚上可能不能给你炒茄条了,要不你就跟你女朋友在外边吃吧!”
李亦非一脸迷瞪的看着她,“啊?”
钱菲着急出门,“啊什么啊,就是说,我晚上得跟别人一起过,你不用特意回来跟我吃饭了!”
她说完,看着李亦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几秒钟后,他面无表情地丢给她三个字:“知道了。”然后硬邦邦地转身去了厕所。
钱菲顾不上品他这三个字背后到底是什么情绪,急急忙忙出了门。
李亦非从厕所出来以后,困意全无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