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赵青山心底一片愁苦,感觉谋士生涯多艰,为什么他都而立之年了,还要操心主公的私事啊。

“萧夫人,令千金现在正在昏迷,不宜乱动。”周绪招手,几个骑从拿出一副担架过来,说道:“这担架是用树藤编织而成,可以将您的爱女放在上面,路上少受颠簸。”

萧洛兰只见这藤架明显刚做好没多久,左右两侧各有一根粗壮树干,可以让人抬起,藤架上面还铺了一层像茅草的植物,最上面又垫了一件衣服,心里愈发感动。

“谢谢周宗主。”萧洛兰嗓音哽咽:“您真是一个好人,太谢谢您了。”

周绪笑容不变,他蹲下身,雄伟健硕的身体像一座移动的阴影,将萧洛兰藏在里面:“萧夫人不必客气,需要我帮忙把您女儿放在担架上面吗?”

萧洛兰使劲的抱了一下女儿,而后小声喘气,很显然,她抱不动,虚弱和饥饿让她本来就不大的力气像水流失,多次麻烦周宗主让她感觉很羞愧。

“我来吧。”

周绪一只手横穿贵女膝盖,一只手伸过她的肩膀,很轻松的将她放到了担架上,放下就松手。

萧洛兰见女儿安全的躺在担架上,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轻轻的摸了摸女儿的脸,眼泪无声流下,这么长时间的担心受怕,恐慌无助她没有谁可以诉说。

一件蓝色长袍盖在女儿身上。

周绪正色道:“夜里寒凉,令千金还需要多多保暖,此衣是青山娘子为他新缝制的,还未穿过,用做小娘子搭盖最好。”

不等萧洛兰再次道谢,周绪便道:“萧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萧洛兰握着女儿渐渐温热的手,心瞬间安定了。

雷雨派四个骑从抬着担架,萧洛兰不舍的放手,越走脚越疼,幸好,骑从们速度不快,萧洛兰拎着裙摆,亦步亦趋的跟在担架后面。

赵青山慢悠悠的跟在宗主身边,他们在队伍的最后面。

他借着扇风看了一眼在火把晃动中,面容明明暗暗看不清楚的主公,问道:“宗主,何不让雷虎他们再制作一台担架?”

周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而是从怀里拿出一颗珍珠耳坠放在手里把玩,耳坠做工精致,耳钉是纯银的,上面坠着一颗珍珠,弧如满月,莹光生辉,毫无瑕疵。

像这样的珍珠,在外面可换万钱。

周绪将它抛到空中,而后又接住,反反复复,却从未失手。

赵青山没话找话般自言自语:“萧夫人的爱女穿着可不一般,她的衣裙布料应该是江南地区特有的云丝制成,也只有云丝才能染上那么鲜艳复杂的交织色彩且触手凉滑,似冰玉贴身,这云丝在温暖的江南地区价格一点也不便宜,一两黄金一两丝,哪怕是高门贵族也罕见拿着云丝做外裙所用,多作贴身衣物。”

赵青山想告诉主公,萧夫人的夫君来头可能很大,要不,就算了吧。

偶尔结个善缘不好吗?

周绪把珍珠耳坠放回怀里,好像没听到赵青山的话。

等回到土路上,赵青山这才发现主公的阴险。

骑从们早已把马匹牵到路上,手持火把,四个骑从将担架抬在中间,其余分两队护在左右两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北地良驹,除了多出来的萧夫人。

萧洛兰站在女儿担架前面,夜风一吹,她冷的颤抖,她也注意到了,这群人中没有多余的马匹给她用,其实,就算有,她也不会骑,让她上女儿的担架,萧洛兰又担心压到女儿,而且两人重量会不会让担架散架了。

萧洛兰踌躇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周绪牵马过来:“萧夫人,您骑我的马吧,我和青山共骑一马即可。”

赵青山抽了抽嘴角,像萧夫人这种身娇体弱的贵妇怎么会骑马,主公还真是装模作样的厉害。

马匹打了个响鼻,前蹄不断踢踏,似乎有点暴躁,萧洛兰有点害怕,她根本不会骑马,就在今天以前,她连真正的马都没见过。

“我…”萧洛兰望着递过来的缰绳,不敢去接,涨红了脸:“抱歉,周宗主,我不会骑马。”

周绪为难的收回缰绳,这可如何是好 。

赵青山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主公。

周绪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您女儿的病情不能耽误,萧夫人您又不会骑马…”

赵青山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要出现了,他恰好提议道:“萧夫人,不如您和宗主共骑,您放心,宗主他骑术一流,为人守礼有方,且事有从急,您这样做也是为了救女儿,爱女之心,谁忍指责,断不会受到他人非议。”

赵青山觉得自己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萧洛兰当然相信周宗主是个好人,而周宗主会骑马,他愿意载自己一程,这就已经很好了,青山先生是觉得自己是那种封建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