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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不为女人的小心眼生气,我在这一点上是很男子汉的,如果怡红就是为些鸡毛蒜皮的事跟我闹,我根本不会还嘴,让一让就过去了。但是她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她呀——”常胜摇摇头,一付“马尾穿豆腐——提不得”的神情。

  他开玩笑说:“难道她的问题是路线问题?”

  “她的问题真的算得上是路线问题。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我的一举一动她都看不来,我怎么做她都能找到碴。我在大学教书吧,她说我没做出科研成果来;我下海干公司吧,她说我沾染了满身铜臭;我在外面忙吧,她说我不顾家;我呆在家里吧,她说我只知道看电视。你来说句公道话,我呆家里不看电视还能干什么?搞科研?我现在又不是大学教授,我搞个什么科研?”

  谭维觉得这事不好主持什么公道,他只听了一面之词,如果是由谢怡红讲出来,恐怕又是另一个模样了。他哼哼哈哈地不表态,常胜又说:“我这个人啊,有很好的忍功,一般我是不发脾气的,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再这样搞下去,我会——给她一个下不来台的——”

  他忍不住问:“她再怎么样搞下去?”

  常胜瞥了他几眼,说:“我知道这事说了你也不会承认,但我不过是说个事实,你承认不承认也无所谓。”

  他见这事弄到自己头上来了,很后悔多了那句嘴,想转开话头也来不及了。常胜说:“我觉得我跟怡红过不好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你——”

  “怎么是因为我?”

  “主要就是因为你跟怡红之间——有点藕断丝连的——扯不清,她才会这么看不来我。你们以前有什么,我不计较,但是现在两人都结了婚了,就应该把心收了,不能——为了个人的私欲,就毁了两个家庭——”

  这番话使他想起常胜以前读书的时候是班上的党支部书记,看来毕业多年,下海也好几年了,但支部书记的调调还没忘掉,说的都是很高屋建瓴的东西。他打断常胜的话:“嗨,嗨,你这是听人家说的,还是你自己乱猜的?我跟小谢从来就没有任何事,怎么谈得上藕断丝连?”

  常胜一笑:“你说这话我就不相信了,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怡红这些年都是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