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退让(第3/4页)
仅是个巧合,不是因为那番谈话。
只有一年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反正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去接触新的人。
陆颂衍已经不打算继续谈论方才的话题,扫了眼手上的空杯。
话语里似含有笑意:“所以我是不是需要自己倒酒?”
喻忻尔耸肩,声音有点哑:“反正我是不介意。”
他当真没要求她。不过靠在沙发抬手轻挑,就有侍者过来为他服务。
喻忻尔睨着这一整套动作——这就是他的生活,一伸手就什么都拥有,总有无数人为了他服务。
回头发现陆颂衍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伴随他一句漫不经心的声音:“看什么?”
喻忻尔反问:“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自不量力?竟然敢反过来要求你。”
陆颂衍不动声色:“如果我也付你工资的话。”
喻忻尔知道他什么意思,笑得更深:“那我可把话说前头,这些事付我多少工资我都做不来,不管你信不信,我就不是会服侍人的性格,你要是真嫌烦,最好提前说结束。”
陆颂衍将烟掐灭,转而将刚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他自然信,正如她说过,能强迫她留在她身边,但阻止不了她蠢蠢欲动的心。她多擅长拼个鱼死网破,他让她不愉快了,她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确实不好过。
她不在的那几日家里安静得要命,经历的每分每秒都在吞噬他的神经,以为她的回归能解决所有问题,未曾想她又将他的生活节奏扰乱。
陆颂衍何曾怕过什么变数,尽可能铲除,甚至销毁。而他用了另一种方法,选择重新将变数迎接到自己的生活。
这多冒险,更设想不出最糟糕的后果会是什么。
但她就像罂粟,绚烂,但含毒,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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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来之前,喻忻尔没想到晚上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她一收到些意料外的消息心情就畅快,心情一畅快就容易飘,譬如忘了自己酒量有多少。
一不小心,就喝得有点多。
脑袋混混乱乱,喝到后期她已经不太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只隐约记得自己见到很多陆颂衍的朋友,与他们聊着天,玩的很开心。
后来陆颂衍兴许不满意,盯着她刚与别人握过的手,冷语提醒:“记住你是谁的人。”
而她非常硬气回了句:“记不住,你以为你是谁。”
这话把陆颂衍气到不行,而她竟然还在挑衅:“怎么,难不成你不愿意带我见你朋友的原因就是怕我跟他们关系太好,会跟别人跑了?”
这话不够,她继续说:“你放心,我就是没这个机会,我要是胆子再大点,就得再找个比你强的人,风头压过你,这样我就能远走高飞了。”
紧接着又开始细数在京城里有谁能符合条件:“京城里就你们四个百年家族能遮天是吧,除了陆家之外,还有什么,苏家,苏祁尧,不过他已经结婚……那算了,然后是舒家,还有傅家,傅家是谁来着,那个叫傅淮之的,算了,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然后陆家,陆持临不错,就你那个弟弟,但地位跟你差不多吧……不如,不如就把目标放在你父亲身上,我去当你后妈,怎么样?你爸总能指示你吧。”
陆颂衍面色铁青。
但醉得彻底的喻忻尔哪里还知道自己在干嘛。
甚至在陆颂衍的底线旁徘徊:“人呢,叫声后妈我听听。”
她真庆幸自己现在喝醉了酒,潮红的脸色与迷离的双眼让陆颂衍尚存理智,还有耐心陪她在这徘徊。
他警告她:“你敢对别人动心思,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喻忻尔看着他,表情忽而软了下来。
泛上些委屈巴巴:“你那么凶干嘛,我的心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陆颂衍没理她,快步往前走。
喻忻尔踉踉跄跄跟着,身边没有人扶,本来还抓着他的手臂,但不知道怎的就松了手,迷失了方向。
她跟不上陆颂衍的步伐,干脆摆烂,站在原地大喊:“喂,陆颂衍,你走那么快干嘛。”
陆颂衍不为所动,继续向前。
喻忻尔旁若无人似的继续喊:“你就这么对我是吧,好,很好,那我现在就去喜欢别人,看你还能做出什么事。”
前方路灯下,人影顿住。
等待着那个还在原地撒泼的人,陆颂衍耗尽最后一丝耐心,嗓音低沉:“滚过来。”
但喻忻尔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个会妥协的人。
她硬气得很,偏要站定,还要大喊一声:“我不,除非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