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第2/3页)
苏策心情极好地摆了摆手,“我没让你还回去,我也不关心马,我就问是不是陆家那小姑娘送来的?”
苏淮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望了望他旁边的阿娘旁边的老父亲,又望了望自个儿碗里老父亲刚丢过来的一块红烧肉。
顿时眼泪汪汪了起来,虽然这块肉肥了点,但是他不会嫌弃的。
看看,他就是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体贴阿爹的好孩子。
……
檐牙高啄,威武的龙形脊兽在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宫门回廊层层掩映,无一不精雕玉琢,华贵非凡。
天齐的九五之尊,当今的圣上萧乾正坐在案前,细细摩挲着手中的一把小木剑。木柄上隐隐约约刻着一个禹字,正是已逝的沐亲王的名讳。
宫中最重尊卑。后妃如此,皇子也是如此。他与众皇子不同,他是在冷宫中出生的。
他生母安嫔被人算计,进了宫中最偏冷的宫殿。殿宇幽森,人情闲凉,宫里当差的又一个个都是人精。冬日在阴冷的殿宇中,母妃就只得点上最下等的碳,灰尘极大,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偏生那嬷嬷还打着皇后娘娘的名义,让母妃的手浸在冰冷的水中洗衣……
后来母妃病重,他看着床榻上那个咳嗽一声都要用尽全身力气的女子。脑海中甚至有了让她就这么去了也好的念头。死了,就不必如此痛苦了。
他已经记不清母妃的样貌了,却记得那年是天齐最寒冷的冬日。
最后是当时的贤妃娘娘去先太后那里求了情,才拨了太医过来,却依旧是晚了。
先帝这才想起了他这个儿子,然后他被送到了贤妃娘娘的宫中。那个温柔的女子眼里闪着泪光,“乾儿,以后你就在我宫中住下罢。”
他在冷宫待了十年。
过往种种,皆以远去,心间酸涩,譬如昨日。
良久,圣上将手中的小木剑搁在了案前精致的小木匣里,起了身,“去皇后那里罢!”
……
赵谨从言尚书的府上出来后,再回府时已经有些晚了。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
苏妙会蹲在门口等他。
月光静谧,恍若银纱,细碎的流光倾泻而下,悠悠地洒了一地。
女子正垂着头,坐在房前的台阶上,拈了一枚树叶,慢悠悠地拨弄着。
月白色的素衣轻飘飘的,在月光下一扬一扬的,青丝如瀑,只用一只白玉簪子松松地挽起,慵懒随意,却又让人心动。
原来,夕阳月色里,有人待你归,是这般感觉……
走近了,才知晓,原来是一只蚂蚁想要从这一头爬到这一头。
但比较倒霉的是,碰上了一个百无聊赖的女子,每次等它快要到了的时候,就用枯叶将它拨了回去。
偏生,它也是个倔强的,死活不改路线就要爬向另一头。
循环往复,循环往复。
直到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院子里不冷么?”
苏妙倏地抬头,正正对上男子清浅的笑意,月色如水,轻描浅绘。她晃了晃手中的一枚枯叶子,声音里含着掩盖不住的欣喜,“你回来了?”
下一瞬,随着女子的一声轻轻的惊呼,台阶上已经只剩下了一枚枯叶,虚虚盖着一只黑色的蚂蚁。
赵谨抱着女子,一路进了里屋,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以及触在脖颈上的微凉,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感觉到女子虚虚环在他脖颈上的手指轻轻蹭了蹭,接着问道,“赵大哥,你用饭了吗?”
他瞥到了桌上的几盘小食,“简单吃了些,没饱。”
“那再陪我吃些吧。”
他迅速道,“好!”
……
月上柳梢,房里春光正好。
苏妙没想到她不过是唤了一声“夫君”,这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待她反应过来时,滚烫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
她看不见其它,只能感受到细细密密的细腻触感,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斜斜照射,无孔不入,微微点点侵蚀了江上的薄冰。她微弓着背,迎合男子的亲吻。
呼吸已然乱了,赵谨顺着她的脖颈抚上她的脊背,清清浅浅的吻也没有落下。他以唇细细描摹,而后,察觉到女子的迎合,清浅倏然化作了狂风骤雨,急切地冲破了女子月白色的衣裙。
衣衫尽褪,一片旖旎。
他在她的脖颈间忙活,手也没闲着,细密的喘声与女子甜润的浅吟交相勾织,此起彼伏。
他吻着女子的眉眼轻轻诱哄,“你再唤一遍……”
“唔……”她难耐地睁开眼,在黑暗中看着男子的眼睛,瞧着他面上因着她而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婉转低吟地遂着他的愿,“夫……君……”
柔媚的尾音被尽数吞下,他情难自抑,侵入了一泽春水……
女子的低吟陡然变了调,化作了一声惊呼,带着难以言说的颤意,恍若黑夜里细碎的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