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吉夫斯自有妙计(第4/5页)

“我不就是这么说的嘛,”老斯托克不服气地嚷嚷,“你们还不肯听。”

“你要拿铁锹还是什么的把人家放倒,根本不对劲。咱们需要的是……是什么来着,吉夫斯?”

“调虎离山,先生。”

“对了。继续,吉夫斯。”

“以我之见,这并不难做到。只要叫人去传话说,客厅女侍玛丽约他在覆盆子丛中相见。”

我为他的足智多谋而目瞪口呆,不过呆归呆,我还是转过身子,为大伙添了个脚注。

“这个玛丽,这个客厅女侍,”我说道,“是多布森的未婚妻。虽然我只远远地见过此女,但我发誓,像她这种女郎,凡是血气方刚的警官,绝对二话不说就跳进覆盆子丛里去约会。魅力四射,啊,吉夫斯?”

“这位年轻姑娘的确妩媚动人,先生。我想为了保险起见,不妨再加一句话,例如说玛丽为他备好了咖啡和火腿三明治。我知道警官还没有用早餐。”

我脸上一阵抽搐。

“吉夫斯,这儿略过不提吧。我又不是石头做的。”

“抱歉,先生,恕我一时疏忽。”

“没事,吉夫斯。那得打通玛丽,是吧?”

“不必,先生。我已经试探过,知道她满心希望送点心给警官。我建议回话给她——自然是以警官的名义——说对方正在约定的地点等候。”

我不得不插一句话。

“有个麻烦,吉夫斯。或者说症结。假如他想吃东西,干吗不直接进屋来?”

“因为他不希望被沃尔斯警长看到,先生。警长严格命令他守在原地。”

“那他还会擅自离开吗?”扎飞问。

“我亲爱的老兄,”我说,“人家可没吃早饭呢,而这个姑娘无限供应咖啡和火腿三明治。别净提些傻问题,打断人家思路了。你说,吉夫斯?”

“他一离开,先生,就可以轻松救出罗德里克爵士,带他到安全的地方藏好。爵爷的卧室就是很好的选择。”

“而多布森擅离职守,所以绝对不敢供出来。你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先生,他会守口如瓶。”

老斯托克又出来泼冷水。

“不行,”他说,“没用。我不是说咱们救不出格洛索普,我是说,警察准会察觉里面有猫腻。人没了,他们自然会猜到他是被人救走的,根据种种迹象,就知道是咱们动的手脚。比方说,昨天晚上,在我的游艇上……”

他打住了。估计是想让已逝的过去入土为安,不过他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从游艇逃走之后不久,他就猜到准是吉夫斯干的好事。

“这话在理,吉夫斯,”我不得不承认,“警方或许无计可施,但会议论个没完,还没等咱们反应过来,罗德里克爵士顶着黑脸到处流窜的故事就传开了。当地的报纸会听到风声,‘螽斯’那些写花边新闻的,整天呼扇着耳朵捕捉名人轶事,他们也会打听到。这么一来,相比老先生去达特穆尔还是哪儿的拆几年麻絮,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先生。盆栽棚里自然会有犯人。我的意思是用先生调换罗德里克爵士。”

我愣愣地看着他。

“我?”

“恕我直言,先生,既然警方需要带一名嫌犯见爵爷,盆栽棚中就务必要有一位黑脸犯人。”

“可我根本不像老格洛索普呀,身形差远了,本人——长身玉立。他……呃,我不想说他坏话,毕竟他的未婚妻的侄子跟我的深厚友谊浓于……嗨,我就是想说,不管你怎么想入非非,也不能说他长身玉立呀。”

“先生忘了,见过犯人的只有多布森警官一人,而他必然守口如瓶。”

这倒是真的,我的确忘了。

“这倒是。可是吉夫斯,该死,虽然我很想为这个灾难深重的家庭雪中送炭,不过背着‘入室行窃’的罪名蹲五年大牢,我可没多少兴趣。”

“先生不必担心,罗德里克爵士被捕时闯入的正是先生家的车库。”

“可吉夫斯,三思啊,琢磨琢磨,重头想想。我进的既然是自家车库,又怎么会一言不发,乖乖由着人家把我逮捕,关在盆栽棚里过一夜,这也太……怎么说来着……太匪夷所思了。”

“只要沃尔斯警长相信就行了,至于警官怎么想则无关紧要,毕竟他只能守口如瓶。”

“可沃尔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不,先生。据我了解,警长认为,把盆栽棚当成卧室,对先生来说是家常便饭。”

扎飞高兴地大叫一声。

“可不是,他理所当然会认为你又灌多了黄汤。”

我冷若冰霜。

“哦?”要说我这语气,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酸辣兼备,“这么说,我就要顶着头号嗜酒狂的名声,在扎福诺·里吉斯名垂千古咯?”

“他没准以为伯弟只是脑子有问题。”玻琳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