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介甫(第12/13页)

  • “俯首”三句:承上谓男子如俯顺妻子而横遭挞辱,则人皆以为不可。俯首帖耳,驯顺听命。韩愈《科目时与人书》:“若■首帖耳,摇尾而乞怜者,非我之志也。”■,同“俯”。受无妄之刑,平白无故地受到挞辱,李阳,晋武帝时幽州刺史。《世说新语•规箴》载,王夷甫之妻郭氏,才拙性刚,爱财且好管闲事,夷甫无法加以劝阻。但郭氏惧怕好任侠的季阳。于是“夷甫骤谏之,乃日:‘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阳亦谓卿不可。’郭氏小为之损。”
  • “酸风”四句:谓由于悍妒之妇吃醋拈酸,便破坏了夫妻间相爱相恋的真挚情感。酸:与下文“醋”,都喻指女人妒忌,即俗谓吃醋拈酸。绮阁之春,闺阁春情。绮阁,绮丽的闺阁。蓝桥,桥名,在今陕西蓝田东南蓝溪上。传说唐人裴航下绔归,路经此处,与仙女云英结为夫妇。详《太平广记》五○《裴航》。
  • “又或”六句:谓又或因悍妇悭吝,使之与故人断绝往来。即坐,就坐。斗酒藏而不设,苏轼《后赤壁赋》有云:“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须。’”此反用其意,谓冷淡客人。逐客之书,即逐客之令。《史记•李斯列传》载,秦王应宗室大臣请,下令“一切逐客”,李斯为此而上《谏逐客书》。遂,乃。自我,由我。绝交,与朋友断绝往来。南朝梁文学家刘峻,曾感于世态炎凉而作《广绝交论》。此处只用字面意思。
  • “甚而”四句:谓更有甚者,因悍妇妒忌使兄弟分居,或虐待前妻之子女。雁影,雁飞行之影。《礼记•王制》:“父之齿,随行;兄之齿,雁行。”雁飞时行列有序,因以雁行喻揩兄弟。雁影分飞,谓兄弟分居。荆树,也指兄弟分家之事。吴均《续齐偕记》载,京兆田氏三兄弟均分家产,堂前一株荆树也要截为三段:第二天树即枯死。兄弟为其所感,决定不再分树,树即荣茂如初。兄弟三人因此而重新合并家产,在一起生活。鸾胶再觅,指续娶后妻,即续弦,鸾胶,传说中能接续弓弦的一种胶。因也称“续弦胶”。《汉武外传》:“西海献鸾胶。武帝弦断,以胶续之,弦两头遂相著。终日射,不断。”因以续胶、续弦或查胶再续称男子续娶。芦花,以芦花代絮做绵衣。《太平御览》八一九引《孝子传》:“闵子骞幼时,为后母所苦,冬月以芦花衣之以代絮。其父后知之,欲出后母。子窍跪日:‘母在一子单,母去三子寒。’父遂止,”旧时以“芦花”、“芦衣”代指孝子。
  • “故饮酒”六句,谓阳城不娶,商子孤身;古人所以如此,盖有其难言之痛。阳城,唐代北平人,字亢宗,进士及第后便隐居于中条山,为怕娶妻疏间兄弟,终身不娶。其弟阳■,阳域深为感动,也终身未娶。德宗时,诏拜阳城为右谏议大夫。因见其他谏官言事琐碎,使皇帝讨嫌,便日夜与兄弟们饮酒。事详《新唐书•卓行传》。吹竿商子,即商丘子胥,传说中的仙人。据说他“好牧豕吹竿。年七十,不娶妇而死。”见《列仙传》。隐痛,内心的痛苦。
  • “百年”四句:谓本应是终老相守的贤妻,竟常常成为附骨恶疮;纳采娶妇,得到的竟是切肤之痛。鸳偶,如鸳鸯一般生死不渝的恩爱夫妻。鸳,鸳鸯。崔豹《古今注》:“鸳鸯,水鸟,雌雄不相离。人得其一,则其一相思而死,故谓之‘匹鸟’。”附骨之疽(jū居),长在骨头上、剜除不掉的恶疮。五两鹿皮,指定婚礼物。古时定婚礼物,用帛十端(一端一丈八尺,或云两丈),每两端合卷,总为五正(即五两),称为束帛;又用鹿皮两张,称为俪皮。《仪礼•士昏礼》:“纳征:玄■、束帛、俪皮,如纳吉礼。”《注》;“俪,两也。……皮,鹿皮。”剥床之痛,即伤肤之痛。《易•剥》:“剥床以肤,切近灾也。”
  • “髯如”四句,谓惧内者虽也是须眉男儿,但却没有制服悍■之妇的胆量和勇气:本不敢除掉悍妇以断绝祸根,也没有勇气自阉而忘情。髯如戟者,谓须眉男儿,见前《狐联》注。胆似斗,《三国志•蜀志•姜维传》“杀会及维”注引《世语》谓:“维死时见剖,胆如斗大。”何人,谓无人,马栈下,《战国策•齐策》载,齐国匡章之母启,因得罪丈夫而被杀,埋于马栈之下。蚕室,受官刑者所居狱室。语出《汉书•司马迁传》载《报任安书》。受官者畏风,所居须温宝,因作窖室,蓄火,如饲蚕之室,故称。
  • “娘子”二句:谓悍妇如军兵,苦干无方制止。娘子军,由女子率领的军队。唐高祖女平阳公主,与其丈夫柴绍,响应高祖,起兵区隋;二人各置幕府,军中称公主军为“娘子军”。见《唐会要•公主杂录》。此借指悍妒之妇。疗妒,治疗妒忌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