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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和大卫都认为我们的关系很好,但是不论在情感上还是性生活上,我都是有很大问题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逃避它。在我的记忆中,除了在法学院早期的时候与某个人有一些简短的约会,大卫是我唯一与之有性关系的男人,我们第一次时,身体上的疼痛让我很困惑,我想我的反应伤害了大卫的自信心。我并不害怕他,但是我在性接触时总是头脑发晕,然后失去感觉,变得没有欲望,也没有激情。大卫看到我茫然的样子,他会觉得我没有在性爱中得到快乐,他觉得这都是他的错。他想让这个过程更愉快一些,但我一直处于分裂状态中,我只会僵硬地躺着或者跟着他的提示做。

大卫很温柔地关怀我,他不想做任何事让我不舒服或者受伤,不论是性事还是其他事。我们都认为这是因为我的性经验少,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我爱这样的他。但不论他怎样温柔体贴,亲密总能引发我被虐待的经验。开始时我觉得有点害怕,之后便是头晕,然后离开自己的身体。

我们结婚一年后,大卫希望我和他坐下好好谈谈,他问我是否真的爱他,他对我是否真的有吸引力,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脸上的痛苦让我心碎,我爱大卫胜过爱任何人,我只是不喜欢与他做爱或者其他类似的事。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改善,希望这方面也能像其他的事一样完美。我们一起读夫妻自助书籍,一起去见治疗师。治疗师告诉我,如果想好好地经营婚姻,我就需要跟大卫做爱,她让我去读色情书籍或者去幻想。

我内在的各个部分努力让我过好每一天,我没有太多的感受,这就是问题所在。某些部分保存暴力之下的那些感受,我必须让那些情绪远离我。很早以前建立起来的保护我的部分让我无法从身边的人身上感受到爱,也感受不到被他们背叛的痛。注视着大卫,我看着他的眼睛、笑容和他每个细小的动作,想着他为我做的每件小事,我知道我有多爱他,爱他的感觉很好,但是疏离却是我一贯的方式。

大卫总是能感受到我的疏离与漠不关心,我想他觉得我是一个焦躁并且情绪化的人,尽管如此,他依然爱我。不幸的是,虽然我想改变,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变。大卫无私的奉献让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尽管我们情感上和身体上的亲密很有限,大卫和我依然可以快乐地在一起。我们一起度假,一起玩,一起笑,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有安全感。我相信大卫永远不会离开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爱与尊重,这样的爱让我变得温和,我很高兴能拥有这样的爱情,却从不觉得这是我应得的。

每天我和大卫一起去上班,我们牵手走到地铁站,大卫看报纸,我听音乐。我们的办公室只有一个街区之隔,所以我们在同一个车站下车,一起走一段路程之后亲吻道别,祝福对方这一天一切顺利。每天下班时,大卫会给我打电话问我还有多久下班,他会工作到我们可以一起去地铁站的时间,然后一起回家。

我工作很努力,在司法部做得很好。我良好的记忆力可以帮我记住每个人:他们的名字、职位,以及在会上说了什么。我的各个部分并没有让我看上去很混乱,反而让我看上去平静安然。分裂的各个部分正帮我很好地运行自己,它用表面的平静和麻木让我熟练地应付和处理我生活中大部分的困难。大多数人包括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问题,我能了解到的也只到这个层面而已。

如果有什么冲突发生,或者什么人让我有了强烈的情绪体验,抑或有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我就会迅速地从这温和的分裂状态转而进入更深层次的分裂状态。虽然这些部分触发我一些问题,但它们也会让我很好地应对棘手的事情。我喜欢解决问题或者攻克难关,并且发展出很好的识人本领,我可以猜到人们想要什么。这些让我变得很优秀,在人群中脱颖而出。30岁时,我已经是司法部最高级的律师了,大卫很为我骄傲,我自己也为自己感到自豪。

母亲和麦克都不明白我在司法部升职的意义,但我不惊讶,也不觉得失望,与大卫结婚让我与家人的关系改善了许多。我和大卫去拜访母亲时,她对我们很好,很关心我们的生活,很少提及要我为她做什么,或者要怎样照顾她。

她只在每天的电话中跟我说这些事情,她以为这样大卫就不会知道,但是大卫可以看出我与母亲通话后的变化,尽管大卫不高兴我给母亲买房买车,但是不论如何,他还是支持我的决定。他不愿看着我的家人大把花钱,却要我们去支援,也不愿我为母亲的冲动消费做担保人。他希望我帮母亲重新计划预算,我答应了帮她还完现有的债务后,不再给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