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选择面对(第2/5页)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听见马蒂说,罗西并不想伤害我:“她给你找了一份让你可以有时间去咨询又有意义的工作,也保留了你相同的薪资和福利。”我平静了一些,我们可以做点儿别的事,我们不再与罗西一起工作了,我们不能信任她,我们要去别的地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马蒂,我很感谢你的诚实,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要去的职位?”他告诉了我新职位,并且说会通知罗西,我说会在一到两天之间电邮给他关于新职位的情况。我把萨默医生开具的那封调整工作的意见函给了他,在他打开那封意见函之前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刑事被害人办公室。作为首席顾问,我将与他们的负责人维罗妮卡(Veronica)一起工作,我很尊敬她,也很喜欢她,我回忆得越多,就越想让这个世界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并且给予那些受害者最大的帮助。讽刺的是,我在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之前就已经在这个职位上了。我的想法改变了,我不再关心可以达到什么样的地位,改变一些人的生活才是更重要的。如果我可以为《反妇女暴力法》的执行做工作,我相信在刑事被害人办公室,我可以在儿童虐待、家庭暴力和性侵犯的工作上做更多的事情。

在到现在的岗位之前,维罗妮卡直接与性侵犯的被害人工作。我停在她的办公室门前,觉得更自信了一些,如果她想,我可以为她工作。我说:“维罗妮卡,你有没有兴趣让我来与你共事,我有固定的职位,你可以不必让你的人离开,我可以做你的法律顾问。”

她很热心,但也好奇为什么罗西要把我从总顾问办公室调到她的办公室,她问:“奥尔加,为什么罗西让你离开?”突然间我感到很害怕,各种想法不停地冲突:告诉她,不,不要告诉她,她需要知道,她不需要知道所有事,她会要我们吗?

我深呼吸,强忍着泪水,问她是否可以坐下,她说:“好的,请坐。”然后认真看了我一会儿,拿起电话推迟了她的预约。我坐下整理自己的思绪,我不想听上去有哭腔或者很可怜。

“维罗妮卡,过去的两年间,我想起了儿时被虐待的经历,我正在做治疗,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得到了美国残疾人福利,可以每周去见我的治疗师四次,但我现在要每周去见他五次,并且每次90分钟,罗西需要我时,我可能不在。首席顾问是个重要的职位,我已经不合适了。你没有法律顾问,如果你愿意容忍我有限的工作能力,我会要求调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已经快窒息了。

维罗妮卡从她的桌子后面走出来,坐在我的身边:“我很高兴你能来我们办公室,你可以为我们带来丰富的知识,不只是法律知识,你更了解受害者的感受,你可以帮我们了解创伤与治愈。但是首先,我支持你去做一切你需要的事,我会在我旁边为你设一个办公室,如果你需要单独行动时,这可以为你提供方便,你好一些时,奥尔加……”我默默流泪。

“你会好起来的,即使现在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她握着我的手道,她停了一会儿继续说,“等你好一些之后,你可以帮我们建立更好的机制和应对方式,提醒我们在为谁工作。你看,我得到了很多好处,我得到了你的法律知识,也得到了你的经验。”

过了好一会儿,我整理好自己并向她道谢离开。我没有坐电梯,而是走下五层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不希望被人看到哭过的样子。回到办公室里,我惊讶地看到马蒂正在等着我。他手里拿着萨默医生的建议函,萨默医生在建议函中写了我为什么要改变日程,他指出我有厌食、睡眠紊乱、抑郁症状,有自杀倾向,他也写明这是由于儿时被虐待导致的,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惊恐发作、焦虑障碍以及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最后,建议函上写道,他希望这次调整可以让我得到一个支持性的环境,以免最后出现住院的结果。

马蒂的眼睛红红的,说道:“对不起,我很抱歉。我不清楚我们是不是你想象中能够得到支持的工作环境,我会尽力帮你的。”我拥抱了他,默默流下眼泪。

“谢谢,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们泪流满面地坐在那里,“马蒂,我想去刑事犯罪被害人办公室帮维罗妮卡做律师顾问。我刚刚跟她谈过了,她也很赞同这个想法,你可以帮我吗?”他点头。我停了一会儿,告诉了他我担心了几个月的事:“我很害怕别人知道我的病症,我会在安全调查中不合格。”告诉他这些让我觉得自己很脆弱。

“维罗妮卡都知道了吗?”他拿着那封建议函。

“没有,我没有全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