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囚徒 2001—2010(第12/14页)
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太阳躲在流放地对面的山上那被风化的峭壁的后面,开始破晓。利奥准备好摩卡壶,点上炉灶。在某个地方一只狗开始喊叫,不久会有更多散落在乡下各个地方的狗加入进来。
他应该忘记那些死人的名字和他们的面容。
他应该忘记米娅和维尼。除了正在等待他的那种生活,不存在另一种在别处的生活。他的生活,或者说剩下给他的生活,全部都在这里,在这片墓地里,而他是这里的守卫。
几个小时后,八点左右,卡里姆来到马厩这里找他,他正在给阿里喂食。“今天我要带它去参加比赛。”埃及人说道,“大佬决定卖掉它,所以想带它出去遛遛让别人瞅瞅。我会离开几个小时。”
美国仔靠过去,抚摸着阿里那黑里透着红的鬃毛。“我不知道。”他小声抱怨着,“我觉得这样做不对。”
“最好不要对这些野兽产生感情。最终它们要么死去,要么被卖掉。”
阿里正在草料堆里反刍着,丝毫不关心他们的谈话。恰恰是因为这一点,利奥才会喜欢马儿们。甚至一头猪在被送去屠宰场之前都能或多或少明白自己的命运,但是应该要像一匹马儿那样,以一种无可挑剔的风格对生活毫不在意。
“好吧。”利奥咕哝着,“这里所有的事情我来处理。”他补充道。接着,当另一个人拿起缰绳准备牵走那匹种马的时候,他突然鼓起勇气想要说出他自己的决定,“卡里姆?”
那个人停住了步伐,“怎么了?”
“我再也不想读那些信件了,我也不会再让你帮我寄信了。”
卡里姆向他投去困惑的目光,“你确定?”
“我确定。”美国仔说道,“再也不了。”
20
他又使劲在女孩的体内操了一次,而她像一只受伤的母狗那样哀号着,双腿大开,短裙被翻转至腰部,屁股露在外面,头发上沾满了淤泥和干草的碎屑。每操一次,女孩那充满裂痕的手便会使劲去抓她躺在上面的那一小堆干草,表达着那种快感有多么强烈。利奥一边操着,一边抓挤着那对突然从上衣里面钻出来的柔软的乳房。
一旦完事了,他便提起裤子,勒紧,再点上一根香烟。一如既往,在匆匆了事之后,一股内疚感涌上心头,活活地吞噬了他:我是怎么做到和这样的女人搞上的?在堆草房外,马儿们在他们的隔间里嘶叫着。那女孩躺在地板上,在黑暗中,赤裸的肚子上沾满了草料。一束阳光从木板之间的一个缝隙里射进来,照亮了她那双刚刚被糟蹋过的大腿。
“快起来。”利奥说道,“从后门滚蛋。”
女孩没有回答,她用四肢撑着地,摸黑爬着,在两大堆圆柱形的草料堆之间寻找着内裤。在重新穿上内裤之后,她放下短裙,站了起来。
“给我一根烟。”她说道,脸上惯例般露出嗤笑的表情。
“我跟你说了,滚蛋。”
“先给我一根烟。”
利奥从衬衫的口袋里抓起香烟盒,直接扔给女孩。“从后门出去。”他重申道。
“这样的话我得绕一大圈儿。”女孩抗议道。
“我不管,你这样做就是了。”
女孩轻蔑地微笑着,把香烟盒还给了他。“他永远不会从那么远的地方看到我的。”她说道,“你是个偏执狂,你知道吗?”
利奥靠近木板之间的那个缝隙,眯着眼睛向外看去。在远处他看到了那辆房车,接着是那排屋的轮廓,这个时间点,卡里姆正在里面休息着。他用眼睛估量着那段距离,从堆草房那木结构之下的黏土地出发,无穷无尽的蟋蟀正演奏着盛夏午后的原声带音乐,从杂草堆里则升起一股无情的热浪。如果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那边,同样地,埃及人从对面也能够做到。
和农民的女儿乱搞在一起是他想要逐渐抛弃这个世界的计划中的一部分。如今他已经不再烦恼于她身上散发出的恶臭,也不会再意识到她身上的肮脏,尽管一想到在操她的时候还要看着她的双眼就会作呕,这一点依旧难以克服。有一天她试图亲吻他,或者是想要咬他一口?但利奥一巴掌扇了过去,把她的鼻子打出了血。从那一次开始,就好像和那个女孩的交往是一种病毒,深深地感染了他,他开始不再关心自己,胡须和头发开始疯长,毫不修饰,个人卫生越来越糟糕,极罕见的情况下才会穿上干净的衣服,直到他作为囚徒的形象丢掉了所有和曾经那个他之间的联系。
越是狠狠去操那个女孩,他就越能感觉到自己属于这片流放地和这里的居民,还有那些他们会去帮助它们性交的牲口,还有那些它们会在上面交配的干草堆。多亏了那么多次偷偷摸摸的幽会,他内心里自我腐烂的过程正在达到顶峰,他决定要自我溶解到这片土地里,要变成那些居住在这下面的尸体中的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