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第2/3页)
甘彭、杨津是同乡,两人同岁,又一同征入兖州军,在战场上互相扶持配合以军功升上火长,两人还年轻,还想往上走。
在当官看门第的宋国,寒门子弟要想出头,只能靠军功。
两人与其带的火被点入骆乔的精兵小队,有一个比他们年轻得多的上峰,不仅没有不满反而狂喜,只因骆队长够强。
在军队里就是这样,不看门第,只要你足够强,将士们就服你。
骆乔够强够猛,把精兵小队几乎都派去了凉城县西侦查,她这里仅留了十人吸引城内的注意力。
十人捣鼓出了百人的动静,又是开山又是砍树,凉城县城墙上的兵卒日日紧绷着,听说城外来的是骆煞星,皆战战。
凉城县令也是脑壳痛得很,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兖州人骆煞星,一边是大雨灌田接盛夏烈日的诡异天气,又要守城又要督促春耕,他还想出城去看看各田地的情况,可骆煞星天天在城外挖坑砍树,他怕他一出城就被骆煞星抓住。
尚都尉一千人拦不住她,房校尉五千人溃败他身死她枪下,郭都尉几万大军连失三城被逼得只能守不敢攻,凉城县令不觉得自己这几百人能拦得住煞星。
“派去给郭都尉送信的人都去了几日了?怎么还没有回音?郭都尉究竟在干嘛,不都说他骁勇善战,怎么就拿个女流之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凉城县令对主簿一顿狂喷。
主簿弱弱地说:“您说的‘女流之辈’是骆煞星啊,她那蛮力算什么女流。”
凉城县令一噎。
主簿再弱弱地问:“县令,您说,骆煞星会不会真挖通个地道进城来?”
凉城县令哼:“你当我在城下布置的防御是假的吗,她敢来,毒烟、火油、金水、狼牙拍,我挨个儿伺候她,我就不信她是铜筋铁骨打不死的。”
主簿用力鼓掌:“县令英明,有您这样英明神武的上峰,下官真是倍感安全。”
凉城县令很受用,压力一舒张,总算能好好说话,跟主簿商量起后续事宜来。
城门总是这样关着不是长久之计,关的时间越久城中百姓就会越惶惶,别到时外面的煞星没打进来,他们城里的人先自己被吓出内乱来。
“要不先把西门打开?”凉城县令说。
主簿迟疑少顷。
凉城县令狐疑:“怎么,开西门有什么问题吗?”
主簿犹豫再犹豫,犹豫再三才下决心把城南的山林有一条小道给说出来。
这条道已经有很多年了,在主簿初到凉城县就有了,也知道这条道的由来,还参与其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捞了不少好处。
可县令不知道,他才到凉城县上任不到两年,不仅他不知道,他的前任、前前任、前前前……都不知道。
作为一座在战略要地旁的,不被重视、没有油水、还总被战争波及的小县城,凉城县真的只是“有志青年”的无奈选择,所以县令换得特别快,“有志青年”逮到机会就会调走,铁打的主簿流水的县令。
凉城县这个针对客商的课捐主簿也不知道是谁定下来的,反正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办,下头的人合起伙来瞒着县令捞油水,而历任县令只想着尽快调走,大多数都没心思办实事,也懒得管这个延续多年的课捐。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个局面——县令两眼一黑,差点儿被气晕。
就在县令要气晕过去的当头,城外传来一声巨响,把他生生给吓精神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吏来回报:“县令,那个煞星把一个人那么粗的树,隔老远甩到咱们城门上,好可怕啊好可怕啊……”
县令眼睛瞪得像铜铃,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往外跑,还被门槛给绊了一下,主簿赶紧扶住他。
县令被主簿搀扶着跑上城楼,眯着眼睛眺望,在箭矢射程之外一人长身玉立,脚边有一棵半人粗的树。
“胡说八道,那树哪有一人粗。”主簿斥责小吏谎报军情。
小吏苦着脸说:“您别看她脚边的,您看城门下的啊。”
主簿趴在垛口上使劲儿探着个头,然后倒抽一口冷气。
好大一棵树!
那么大的树,那么远扔过来,姓骆的不是人!
主簿收回脑袋,对县令说:“姓骆的如此挑衅,咱们……咱们不管吗?”
县令:“你想怎么管?你有什么办法能杀了她?”
话才落,城墙上的众人就看向远处的煞星单手提起脚边的树,再双手握住,左手后撤半步,腰一拧,双手一提,人旋了半圈,再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