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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把灯熄了,点起几支硕大的红蜡烛,准备跳舞。主人宣布要每个人到圣诞树上去摘一个果实,柳依依摘了一个,打开一看是一枚金戒指。她悄声问阿雨:“难道是真的?”阿雨说:“假的他丢得起这个脸?”音乐响起来,柳依依感到了紧张,那些美女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她求救似的看着阿雨,阿雨正和一个刚认识的男士谈得起劲。她装着去拿水果,退到最角落的一个地方坐着,看见跳舞的人一对对都很自然地将脸贴在一起。跳了三四曲还没有人来邀她,她有点坐不住了,又觉得没人来邀也好,毕竟自己虽听说过贴面舞,但没跳过。阿雨和那个男士也上场了,很自然地跳起贴面舞。柳依依一直观察陶教授,他没有跳,但张健跳了,这让她感到主持人也不过如此。阿裴端了两杯红酒过来,柳依依希望他邀自己跳,给自己一个面子,又怕他也要贴着跳,不贴会扫他的兴,也不合时宜。阿裴把酒杯放在她面前,示意了一下,柳依依客气地抿了一口。他说:“能跳吗?”柳依依感到了这个男人的细心和体贴,马上说:“不能。”她忽然发现阿裴眼睛盯着什么地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主人正跟一个女孩往楼上走去,正是刚才反对陶教授最激烈的那个女孩。她怕自己的判断不对,询问似的望着阿裴,阿裴抿了嘴暧昧地笑了说:“把情绪跳上来了。”
阿裴跟柳依依说话,学校、家庭和工作等都问到了,又说到了几个两人都认识的人,感叹世界太小,再问:“你到这里来,回去会不会向男朋友汇报?”柳依依说:“没有男朋友。”阿裴表示了惊讶,拼命摇头,见柳依依是认真的,说:“是从没有过还是现在没有?”柳依依说:“没有。”阿裴宽容地笑笑,也不追问。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阿裴说:“是阿雨打来的,她走了,要我送你回去,保证你的安全。”柳依依这才发现阿雨已经不在,跟她说话的那个男士也不在了。柳依依抱怨说:“重色轻友。”阿裴马上说:“人之常情。”
柳依依去洗手间,门都关着,不知哪一间才是。她试着推开一扇门,微光中传来一种清晰的呻吟之声,她吓了一跳,愣住了,马上听出了声音是从录像中发出来的,有一男一女在屏幕上表演激情。瞥见沙发上一个女的面对面坐在一个男的身上,男人的脸正凑在女人的胸前。女的看见门被推开了,赶紧把衣服放了下来,隐约中望着柳依依笑了一下。回到客厅柳依依说:“我想回去了。”阿裴看看表说:“是不早了。”又说:“喝完这点我们就走。”把红酒一饮而尽。柳依依说:“我不能喝的。”阿裴说:“红酒不算酒。”柳依依也一饮而尽。
车开起来柳依依感到酒往上涌,说:“晕。”阿裴把车停在湖边,把车窗打开说:“你吹吹风吧。”柳依依说:“耽误你时间。”阿裴说:“能为你耽误时间是我的荣幸。”快进城了阿裴说:“你真的这么没酒力?闻一闻看有酒气没有?”凑到她嘴边闻了闻,顺势用舌尖在她唇上扫了一扫说:“是真的。”柳依依晕晕地说:“你把我骗来当丑小鸭。”阿裴说:“今晚的女孩数你最有气质。”柳依依说:“你骗谁吧。”阿裴说:“那几个女孩都是空皮囊。她们才是丑小鸭呢,你是白天鹅。看人主要看气质。”
阿裴把车开到王府宾馆前停下,柳依依下了车说:“怎么不送我回家?”阿裴说:“你喝多了酒,怕你指错路了,先上去吃点东西,醒醒酒。”两人上了三十楼的旋转餐厅,靠窗坐下,慢慢地喝茶。开始说些工作方面的事情,渐渐说到了感情上来,说的全是别人的事,也全是自己的心。阿裴说到恋人之间的真心,即使不能长久,那也是真心。爱情是一段一段的,不能在疲倦之后就说以前的爱不是爱。这话柳依依以前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可现在都觉得也有一些道理。阿裴说得对,爱是会疲倦的,这是实话实说。这样想着,柳依依还是激烈地说:“是真心就要到永远。”阿裴不说话,看着窗外。柳依依也看着窗外,麓城远远近近一片灯海,灯海下面的黑暗中有什么在涌动似的。这是城市的一个角落,麓城还有无数个这样的角落,在那里男人女人相对而坐,在时间的这个瞬间,默默品味这诗意人生。两人又说了一些话,似乎不着边际,却又围绕着一个明确的核心,虽然是藏掖着的,却又是敞开着的。餐厅转了一圈,阿裴说:“我去买单。”一会儿回来了说:“走吧。”拉着柳依依站起来,手还是那么握着,不松开了。
进了十六楼的房间,柳依依说:“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阿裴说:“喜欢你才把你带到这里来呢。”柳依依清醒了,想说走。阿裴说:“你对我感觉怎样?”柳依依说:“你不是个艺术总监吗?”阿裴说:“这点好感就是理由了,更多的理由其实没有必要。”柳依依心跳得厉害说:“什么理由?人家不懂嘛。”阿裴说:“你说呢?”抓住她的手,往床上用力一拉,说:“今晚离开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有一天就抓住这一天。”柳依依说:“不好,不好。”阿裴说:“人家都没觉得不好,你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柳依依说:“不好,不好。”阿裴边脱她的衣服边说:“好,谁说不好?”又问:“今天安全吗?”柳依依浑身无力说:“不知道。”阿裴说:“你算一算。”柳依依说:“不会算。”阿裴摸出一只工具,拆开封口,又扔了说:“算了。”把身体贴了过来。慌乱中柳依依说:“我以前……”阿裴说:“我们不说以前,只说现在。”柳依依说:“那……”刚发出声,就被阿裴的嘴给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