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伦玛丽·哈斯凯勒(第28/69页)
我舍不得我的地位和我的地方,我不同任何人交换上帝给予我的东西,即使是她拿赤金来换取。
我与你之间存在着天上的秘密!
我与你之间存在着哲人们的金石。
我与你之间存在着光明与黑暗的真理。
我与你之间存在着信仰。
我信仰上帝,你所受的折磨不会给我的真诚信仰带来任何影响!
你的困难使我靠近你,你的痛苦将我和你联系在一起。请相信我,每当我想起你,我周身颤抖,就像发情期的女性。
我的爱在成长,成长着,不断成长着。
我的心希望什么又怕什么呢?我希望,我害怕……我希望你为你而存在,我害怕我失去你……假若我的心灵服从你,我定丢下工作,离开家乡,抛开……丢掉一切……跟随你而去。
顺致诚爱
玛丽
致玛丽 1914年2月8日
我的高尚爱人:
我想叙说一下你的信中所关注的事情。你的心在我的灵魂中创造了一个灵魂。我读你的信,只觉它就像源自生命核心的书信——就像生命之书——在大多时候,在黑暗的时候,当我被忧愁困扰而感到失望时,它便应时来到我的手里。你的信中总是夹带着那种为我们装点生活的日日夜夜的因素……每当我的心痛苦不堪时,我便感到需要有人对我说:
“快乐点吧……高兴点吧……对于所有的心说,都是明天,不论是颤抖的心,还是被剥夺的心!”
你确实做着这些事!
顺致至爱!
哈利勒
致玛丽 ×年×月×日
玛丽,我几夜未曾入眠。
我工作很认真……心气很高……如愿以偿!毫无疑问,成熟的果子是甜美的……亲爱的,追求是甜美的,成功是甜美的。这就是替我说情者。你是喜欢工作、热爱永恒的。
“瞎说……”你将会说,“纪伯伦在说梦话!他究竟在说什么?怎么这样不留心把词语散落开来?怎好不先选定意思,然后将之置于词句之中呢?”
这是你将要说的话。
我再回头谈生活需要。我不想要比现有的火炉更大的火炉。现用的火炉足够了,过暖会使胸部感到沉重,说不定还会发生呼吸困难。
我给你写最近一封信时,纽约人还被冻得上牙磕打下牙。这使我怨恨起老天来。
我希望……我希望……你往芝加哥写信,对火炉的主人说我们不需要了,并致谢意!
玛丽,你以你的灵魂高尚达到了众星斗以上的一个地方。你像智慧一样久居那里吧!不要下降……我如此爱着你!
哈利勒
致玛丽 1914年3月1日
玛丽:
暴风雪席卷了整个世界,仿佛要将之连根拔起。风暴能把海洋和陆地连根拔起吗?多么奇怪呀!狂风肆虐,而画室却稳居避风处,平安无事!这里温暖洋溢,神魂平静,我甚是快乐。
亲爱的,暴风解救了我的心;
把心从琐碎事中解救,使之痊愈;
使心从那沉疴痼疾中痊愈,并保护之;
保护心免受鬣狗夜袭,使之足饮,
令心足饮透明杯中的美酒。
任何令人生厌之物,均不配与暴风交往。
暴风还在刮着,这正是我所喜欢的。
风暴令一切隐藏的东西兴奋。某种情感沉沦,暴风会将之唤醒。我的感官苏醒了,我的心在激烈跳动。我将投入自己的工作……她——暴风,紧握着我的手!
我发现自己已站在高山顶上,暴风在我的四周呼啸……我不知道,那里有像这样的地方吗?有朝一日,我能躲到那里去,以便把我的心变成画与诗吗?
现在,你和我都在工作。暴风唱着狂放的歌,跳着粗野的舞!
哈利勒
致玛丽 1914年3月8日
玛丽……玛丽:
星期日,生命停滞,一片寂静!星期五是在福特·奥斯妮女士家进的午餐,菜肴丰盛,饭饱酒足,一顿享受……当我心境明澈、自由奔放之时,我感到十分幸福。当我说出我的思想中孕育的东西,而且所说的既无妨害、也没有罪过时,我亦感到十分幸福。
在我的心底爆发了一场强烈革命,我被它的烈焰带到了埋头工作之中。我夜以继日、日以继夜地绘画、写作和顶礼膜拜上帝。
玛丽,我如何描述令我着迷的东西呢?我常常乘着风翅高飞,以便见到天主……那时,我忘掉了痛苦,我像你一样,在我的心中变得高大,在我的感觉中变成了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