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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说这么多了,玛莎终于敞开心扉。她讲了从罗马打来的电话,还有爸爸未归给她带来的失望。

“对不起,”在玛莎袒露心声后,彼得安慰着,“知道这些后,我才更容易理解其中的一些事。”

“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绝不!”

“我保证再也不会了。”之后,彼得郑重其事地征求玛莎的同意,“接下来我要做的,会用到你所说的话。”

玛莎没太明白,“怎么用?”

“我会打电话给狄克逊、杜梅尔,还有其他两个人,让这4个人来饭店谈一谈。”

“他们不会来的。”

“他们会。”彼得心中早有定计,一定会让他们来的。

玛莎还是半信半疑,“那样的话,是不是会惊动许多人?”

“我保证,此事解决后,一定会风平浪静,甚至连之前的闲言碎语也会销声匿迹的。”

“好吧。”玛莎安下心来,“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说完这些,如释重负,绷着的一根弦一旦放松,却莫名其妙地让她感觉心猿意马。

比预料的容易了不少,彼得很宽慰,现在手里有了这些信息,他都等不及要立刻起身行动了。可立即动身就有点儿太自我、太唐突了,他觉得还是再待上几分钟,好让女孩觉得自在安心些。他准备再说些安慰的话,“有些事情我应该解释一下,普雷斯科特小姐。”

“叫我玛莎吧。”

“好的,我叫彼得。”他觉得这样也许会随意点儿,让女孩自在一些。虽然饭店管理人员曾受训避免这样的称呼,除非和特别相熟的客人才可以。

“玛莎,饭店里的很多事情,我们都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是一旦碰上,我们就绝不容忍,不管在饭店里他是谁,做什么的,只要发现有牵连,就绝不姑息。”

彼得知道,此事关乎饭店的声誉。在这个方面,沃伦·特伦特会和自己一样,强硬手辣。只要他能拿出证据,任何行动都会得到饭店老板的鼎力支持。

谈话至此,彼得觉得已经卓有成效,可以告一段落了。他从椅子上起身踱到窗前,从饭店的这个角度俯瞰早晨9~10点钟繁忙的运河街。6条车道上塞满了车辆,时快时慢地涌动;宽阔的人行道上,购物者人头攒动;棕榈树叶遮掩的中央林荫道上,聚拢着三五成群等待公交车的乘客,空调大巴在路面上悄声滑行,车上的铝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注意到,全美有色人种协会又在一些商家门前围聚示威,一幅标牌吸睛夺目:此店种族歧视,请勿光顾购物。还有其他一些标语海报,持有者神情麻木地来回踱步,阻断冲破着如潮的人流。

“你才来新奥尔良不久,是吗?”玛莎走上前来,和他一起站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也许距离过近,彼得忽闻一缕女人香,淡淡的、甜甜的。“真的没多久啊,希望以后有时间要多了解一下呢。”

她突然来了兴致,殷勤热心地毛遂自荐,“我知道好多本地的历史呢,让我来讲给你听,好不好?”

“这个……我买了一些书,就是还没时间读。”

“书可以以后再看,眼见耳闻才更真切。而且我愿意为你做些事来报答……”

“不必了吧。”

“那样的话,不管如何,我都要做些事报答你,拜托!”她边说着边用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也不知道自己明智与否,他顺口就答应了,“好吧,那就悉听尊便吧。”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明晚,我要在家里办一场晚宴聚会,是那种老式新月城风格的晚宴,随后我们可以讨论历史。”

彼得想要推辞,“哎呀!……”

“你的意思是另有安排了?”

“这个嘛,也不全是。”

玛莎一听马上拍板,“那就这么定了。”

往事浮上心头,务必避免与年轻女住客有瓜葛,千万不能和她们有暧昧的教训鸣响耳畔,让他思量再三。最后他认定:一口回绝显得太简单粗暴,让人伤心了,而且只是接受邀请去晚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还有其他人在。想到这里,彼得就答应了她,“如果要我去,你现在就得为我做件事。”

“什么?”

“回家吧,玛莎,离开饭店回家去。”

四目相对。彼得再一次陶醉在青春气息和芬芳气味中。

“好吧,”她很爽快,“如果是你让我回,我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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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彼得·麦克德莫特回到了自己在主跃层的办公室,思绪万千萦绕心头:玛莎·普雷斯科特青春阳光,大概就是传闻中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富贵千金,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被如此不闻不问、放任自流呢?其父身在国外,其母抛女而去。即使听说过这位前普雷斯科特夫人的多次婚配,可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妙龄少女,怎么会连保证她平安幸福的措施都没有呢?如果我是她的父亲……抑或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