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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也没有责怪你。”
“我爱你,朱,宝贝,我并不是不让你喝酒。”
“啊,我保证。”
“别,别保证,不需要保证。你过去也参加过很多次聚会,但是都没有喝醉。希望你今天也一样。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你猜我会做什么?”
“什么?”
“我会中途偷偷溜出来在车里等你,和你一起……像我们以前经常干的那样。”
“哦,我知道了。我很喜欢那种感觉,很有情趣。”
“自从我们结了婚就很少那样干了。”
“是啊,很怀念我们在宁静湖的时光。”
“到这里之后我们还没有做过呢,我现在就想,你呢?”
“我也想,可是我们怎么做好安全措施呢?”他问。她讨厌在这样的时候提到避孕套,很不合时宜。
“没有关系,我们可以考虑生个孩子。”
“真的吗?”
“我过去从未这么说过,不过,今天让我证明给你看。”
“那倒是。那么,在这里吗?就在这儿?人来人往的……”
“哈哈……”
“好你个卡罗琳……”
“不是现在,我是说待会儿,偷偷地。”
他们下了车。以往朱利安会把车停在离大厅不远的地方,在那里能看见很多美女,或有丈夫随行,或有专车接送,但是今晚朱利安另有打算。他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出车道,开到离走廊很近的一个地方,这样走过去就不用太久了,更何况刚下过雪。下车后两人手挽着手穿过走廊,走进了大厅。卡罗琳说她会一直呆在下面,之后朱利安就径直去了男人的包间。
在这样一个夜晚,来参加聚会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天气寒冷,被雪覆盖的高尔夫球场上洁白一片,第二孔、第四孔处原本是泥土的地方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夏天的时候,这个高尔夫球场非常干净整洁,人站在上面就像一个穿戴整齐的农夫,旁边则是另外一群穿着工装裤戴着草帽的农夫。现在是晚上,就更难分辨出高尔夫球场与农田了。放眼望去,白雪皑皑,有蓝色和紫色的点缀。父母和朋友们都说,在雪地里呆久了会感冒。但是看到整个世界都被白雪和月光笼罩,犹如在画中,突然觉得这样呆着也没有什么不好。朱利安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依然健康活泼。“我应该多呼吸点新鲜空气。”说完,他就走进了包间。
很多人和他打招呼,他回应着,光“你好”就说了六七遍。在这里,他没有敌人。然后他听到一个人说,“你好啊,拳击手。”虽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可他还是向那个人看去——是博比·荷尔曼。
“哦,你好,哑巴酒。”
“什么?天啊,你居然敢叫我哑巴酒?”博比缓慢且费劲地说。
“有病吧,你。”朱利安接茬。他脱掉外套,摘下帽子,把它们放在衣帽间里。
博比开始调侃起朱利安。“天啊,”博比说,“我这辈子从没有遇见过这么低级的事,把冰块甩到别人的脸上,把他打成了熊猫眼。上帝啊!”
朱利安坐到桌前。“鸡尾酒、烈酒、姜汁威士忌,想喝哪个,朱?”维特·霍夫曼问道。
“鸡尾酒吧。”
“马提尼?”霍夫曼问。
“好。”朱利安回答道。
“你大可不理我,”博比喋喋不休地说,“像过去那样忽视我,就当我不存在好了。继续吧,忽视我吧。我才不在乎呢。但是,英格里斯,起码你得多出一个人的酒钱吧。”
“嗯?”朱利安应了一声。
“你知道,哈里不来,少了一个人的钱,你得为他掏钱。别忘了到时多拿出5美元来。”
“这人是谁啊?”朱利安轻声地问维特。维特笑笑,“他不是和某个会员一起来的吗?”
“得了,”博比说,“就别为我操心了。”
“不管大家烦不烦,会员制度该明确的地方还是要明确,”朱利安说。“我不在乎有犹太人或者黑人,甚至是麻风病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灵魂,像你我一样的灵魂。但是一个想来俱乐部摆脱爬行生活、进化成人类的家伙,难道不是虫子吗?转过身去,荷尔曼,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你有翅膀吗?”
“少烦我。我还过得去。”
“这就是麻烦所在了,”朱利安说,“我们应该让警察守门,专门拦住像你这样的家伙。”
“昨晚幸好没警察。居然没人去请警察,或者该死的海军陆战队什么的。”
“又来了,还谈战争,”朱利安抱怨道,“你又没参加过该死的战争。这就是问题。别听维特和伏罗杰的——”
“行了,”博比回答,“有战争的地方就有我。我穿过军装。别把我想成那些只知道在学校里打闹的懒家伙。山姆大叔需要我时,我就响应号召,让民主扎根于这个世界。战争一停火,我也熄火。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些1917年才穿上军装的人,战争都结束十三四年了,他们就只在乡村俱乐部有重要人物出现时才砸砸酒瓶,抗议一下。都是些一次大战年代的老兵,只知道在兰特尼格乡村俱乐部吸烟室里搞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