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太公(第3/3页)
“你的艺术创作准备参加全国作文大赛从此走向国际?”等在一边的严涿问。
谢奚桃抬头瞪他:“你好没耐心,你看看对面那女孩,旁边男生一点不催她。”
“是不催,女生的手都要被他亲穿了。”
谢奚桃又看了眼,嗯……是有几分腻歪。
“那你看刚写完走的那个,旁边的男生也没催啊。”
“刚才是没催。”严涿指窗外,谢奚桃看过去,两个人当街抱着靠着路灯啃在了一处。
“你……你是在暗示我做那些事就能不催了?”谢奚桃低头,装着淡定的问。
回的迅速的严涿此时慢了半拍,声音低下来威压:“谢桃桃?你再说一遍?”
“是你非要往这个上面引啊。”谢奚桃嘟嘴,无辜清纯,可怜看他。
严涿吸了口气,咬牙磨出:“张哲茂。”
“嗯,是他,他发片子让我变质了龌龊了思想肮脏了,不堪的我现在只会关注这些东西那严涿你想……”在严涿的死亡视线下,她默默拉上嘴巴拉链。
最后,她的便签上写了一行简单的句子: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没给严涿看,她点点他手里便签,“我说,你写吧。”
结果严涿拿了笔,飞速在便签上写了几个字后抬手就贴到了这面墙的最高处。谢奚桃抬头要看,他高大身影挡在身前,下颔落在她视线前,干净眸子望着他,黑色瞳孔带着要笑不笑的幽深,眉毛微挑,白色冲锋衣锐利又带着少年气息的掩住了她的视线,跟着,严涿拿她的便条要贴。
谢奚桃迅速躲过:“不行,你的我没看见,我的你也别想看。”
她换了另一面墙,踮脚也将自己的贴得老高。
“走吧。”
严涿目光从她走过来的那面柠檬黄墙离开落到她笑靥如花的脸上,点点头跟着她出门。
店外,天气阴得厉害。
谢奚桃:“你带伞了吗?好像要下雨。”
严涿:“没有,先进地铁站。”
地铁站到家还有一段路,出来后果然下雨,雨势还不小。她可以淋雨,严涿的相机可不行,好在她穿着的呢子外套不算薄,严涿的防水冲锋衣也能挡一挡。
她刚要脱掉外套,严涿按住她,“你干什么?”
“帮你盖相机啊,浇出问题我能心疼死。”
严涿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深漆黑,“你不冷了?”
来之前谢奚桃抱怨过天气冷不想出门。
“冷我也不能让它们淋啊,这可是你的心头肉。”
“不是。”
“啊。”
“它们不是。”
谢奚桃回想了一下,“带的不是柜里最贵的两个机子?”
“有最贵的。”
“嗯?”谢奚桃没反应过来哪个更贵,想着她可以格外关照一下。
严涿忽然俯身靠了过来,温热干燥的气息将她周围的湿漉阴冷尽数驱散,他眸子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低下视线给她扣好外套上的扣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呢子面料与白色纽扣,像江南少年于青石板路的桥边窗下慢慢抚摸过素锦绸缎,细致专注,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认真温柔,穿过冰凉雨水干净又性感的落在她耳边。“在这等我,我回去拿伞。”
“啊,你一个人淋回去?跑来跑去别感冒了,你别折腾,咱俩一起走,我们都挡着点器材。”
“挡好你自己吧。”严涿戴上卫衣帽子,指着地上两个相机包,“淋他们,别淋你。”
说完,严涿转身进入茫茫雨雾。
谢奚桃看着他疾步身影消失在天青色烟雨中,忽地蹲下,指着跟前两台贵重但被丢在地上的相机包,喃喃自语,声带笑意。
“不是我不拎你们,是你们主人不让。”
“你们主人好像没那么喜欢你们啊。”
“啧啧,他跑起来的背影还挺帅。”
过了许久,她又嘀咕,“我要是告诉严涿,我觉得片子男主像他,他会不会现在就去把张哲茂那些篮球撕了毁了粉碎了。”
“嘿,其实一点也不像,那你们猜猜我为什么会总想起他?”
“雨下大了啊。”她抬头,看着地铁口的雨滴连成线沿着透明玻璃滑落坠入在地面,像断了线的串珠玻璃,砸落地面后冲刷灰色石砖,溅起点滴水花,勾起圆形涟漪片片。
少女蹲在那雨雾前,小声问:
“你们说,谢太公的鱼撒谎了吗?”
“他说。”
“……过”
大雨掩盖了少年展示在她面前的初次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