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13页)

眼前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姓沈,人称“沈老板”,珊珊只知道这个人很有钱,却不知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此人行踪不定,口风也很紧,每次来这里消费都显得出手阔绰,在众多的风尘女子中,他似乎对珊珊更感兴趣些,他的爱好不多,每次都要个包间,让珊珊陪他唱唱歌,然后带她去吃宵夜,最后才去宾馆开房间。有一次他脱衣服的时候,珊珊发现他还带着枪,这下把珊珊吓得不轻,她才知道这个沈老板是黑道中人。

沈老板的嗓子很刺耳,他唱歌的时候总会发出一种很尖锐的金属音,就象用金属勺子刮玻璃的声音,他一旦拿起话筒唱歌,感情就变得十分投入,还尤其喜欢唱爱情歌曲,唱到动情之处还眼泪汪汪的。珊珊怎么也闹不明白,既然唱得这样投入,怎么手却一点儿不闲着,一心怎能二用呢?沈老板往往一手拿话筒声情并茂地唱着,另一只手却仔细而准确地在珊珊的敏感部位游走,弄得珊珊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是跟着唱呢,还是该哼哼几声表示兴奋。

珊珊手袋中的手机铃声响了,她取出手机说:“沈哥,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你等我啊。”

沈老板正唱得动情,他扫兴地说:“快点儿回来,珊珊,以后陪客人时不要开手机,听见没有?”

珊珊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到走廊里打开手机:“喂……”她突然吃惊地捂住嘴:“哥……你怎么……”

宁伟放下电话,又向待者要了一扎黑啤酒,他坐在高脚凳上,倚着吧台慢慢地喝着冰冷的啤酒,酒吧里的灯光昏暗,一个乐手在吹奏萨克斯管,音乐声低沉而凄婉。

一个把长发扎成马尾辫的青年走过来坐在宁伟身旁对调酒师说:“给我来杯‘风暴’。”

宁伟不动声色地喝着啤酒。马尾辫没话找话地问:“哥们儿,我看你整个晚上都坐在这儿喝酒,是不是有烦心事?”

宁伟冷冷地反问道:“有烦心事儿又怎么样,你有什么法子让我不烦呢?”

“心烦好办,来点儿粉儿抽就不烦了,来点儿么?”

宁伟又喝了一口啤酒,摇摇头:“没兴趣,你这里除了有白粉儿,还有别的吗?”

马尾辫接过调酒师递过的酒杯喝了一口:“这要看你想要什么,还要看你有多少钱。”

“这么说,我只要有钱,你什么都能弄来?”

“差不多吧,你说,我听听。”

宁伟用手做出手枪的手势:“有这玩艺么?”

马尾辫笑了:“我当是什么,就这个呀,有的是,要什么型号的?你先出个价儿。”

“我只要‘五四’式,你开价吧,别让我出价,我要开十块钱的价,你干么?”

马尾辫伸出巴掌:“这数儿,怎么样?”

宁伟一口喝干了酒,把玻璃杯砰地放在吧台上:“价格还算公道,我要了,咱们找个地方验货吧,我会带着钱来的。”

“一言为定。”

餐厅已经打烊,钟跃民正在灶间里巡视,他随手关了操作间的灯,回到了营业厅。

高坐在收款台上刚刚结完帐,见钟跃民进来,便把帐本一合:“老板,今天的流水额达到五千多了,照这么下去,咱们快发财了。”

钟跃民皱着眉头说:“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老板,你是老板。”

高耍赖地说:“我乐意这么叫,你管得着么?我就拿你当老板,你不爱听也得听。”

钟跃民无可奈何地说:“好,你愿意叫就叫吧,反正营业执照上写得是你的名字。”

“老板,我有个提议。”

“又是提议,你哪儿这么多提议?快说。”

“咱们喝点儿酒怎么样?”

“咦,今天什么日子,你也要喝酒?”

“我怎么就不能喝酒,我今天高兴,老板,可以吗?”

“废话,想喝就喝,没人管你。”

高往高脚杯里斟满红葡萄酒,递给钟跃民一杯,两人碰杯,喝了一口。

钟跃民说:“小高,咱们可说好了,等我攒够钱,我马上买下这餐厅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那时候我才是老板。”

“你干吗不把全部股份都买下来?”

“那你干什么去?”

“把我也作价折进股份里,你就一块儿把我也买走得了。”

“那么高小姐准备把自己作价多少钱呢?我得算算我是否买得起。”

“一元人民币如何?”

“嗬,跟白送差不多。”

“就是白送,你要吗?”

钟跃民不说话了。高注视着他:“跃民,我在问你,你要不要?”

钟跃民笑笑:“小高,你怎么动起这个念头了?难道你不知道?我钟跃民如今混成这样,好象还没有什么能力承担责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将来闹出人命来,我的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