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天这水也不知道怎麽这麽浑,”二妞说,“底下那么厚的泥。”
她把花捞起来洒了洒水,依旧插在头发上,匆匆的舀上一锅水,送到灶上去,然後也坐到桌上来吃饭。她斜签著身子坐著,低著头吃饭,刘荃因为不愿意让她觉得窘,也尽量避免朝她那边看去。但是她刚才在水缸里照镜子的神气,却看得很清楚。他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一种什麽感觉,似乎有一种渺茫的快感,又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