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晚年思想的捍卫者(第4/15页)
12月13日,华国锋在会上作了检查。他说:”‘两个凡是’的提法固然是从捍卫革命领袖的旗帜出发.但说得绝对了,考虑得不够周全,在不同程度上束缚了大家的思想,不利于实事求是地落实党的政策,不利于活跃党内思想,当时不提‘两个凡是’就好了。这个责任应该主要由我承担。我应作自我批评,也欢迎同志们批评。”7华国锋还对真理标准讨论作了肯定,并表示将按照叶剑英的提议,专门召开一个理论务虚会进一步解决这个问题。
亲自参加了中央工作会议的于光远,在《1978——我亲历的那次历史大转折》一书中评价了华国锋在这次会议上的表现。于光远说,整个来说,华国锋在天安门事件平反与“两个凡是”的问题上,是被动的。但是他并没有硬抗,虽然不可能彻底转变,但一直采取考虑大家意见甚至接受大家意见这样一种态度。会议开得比较顺利,他的这种态度是起了积极作用的。
汪东兴在这一天的会上作了书面检查。他说:“粉碎‘四人帮’以后,我在分管宣传工作中,发生了一些问题。1977年2月7日中央两报一刊发表的社论《学好文件抓住纲》,社论中提到了‘两个凡是’的问题。当时我是同意这个看法的,这篇文章是经我看过,上报中央审批的。后来看,这个提法是不妥当的,是不利于实事求是落实党的政策的。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的讨论,中央政治局常委11月25日对北京市委、团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已经讲了这个问题,我完全同意。对于真理标准问题的文章,我发现有不同意见和看法后,没有及时组织领导好这个讨论,以便通过讨论,统一思想,统一认识。在这个问题上,我负有领导责任……同志们的批评,是对我的帮助和爱护。我深信,我所担负的职务与我的能力是不相称的,是名不符实的。为此,我恳切请求中央免去我所兼的一切职务,待中央决定后,认真地向有关同志移交好。”8
于光远在《1978——我亲历的那次历史大转折》一书中也评价了汪东兴的表现。于光远说,会上对汪东兴作了指名道姓的批评,不论他心里怎么想,他还是写了个检讨给这个会议。因此,对这次会议的成功,也不能说他一点贡献都没有。
邓小平在会上作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讲话,实际上成为几天以后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主题报告。
12月18-22日,举行十一届三中全会。全会抛弃了“以阶级斗争为纲”,决定把全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现代化建设上来,明确要求进行经济改革,还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法制的重大命题。
至此,“两个凡是”落败,改革开放的航程正式启动。
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在中央工作会议召开期间,北京西单墙出现的大字报对推动思想解放曾经发挥了作用。当时我在中国青年报理论部任编辑。1978年12月15日下午,我到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部参加一个神仙会。当时社科院神仙会的主题是讨论思想解放,每逢双周星期五下午举行。当天主持会议的,是时任中国社科院副院长的邓力群。他在和我的对话中,要求《中国青年报》选登一点西单墙的大字报,并让我回去向报社负责人转达这个意见。我回到报社立即向佘世光社长汇报了这个情况。佘世光一时下不了决心,又带着我向当时主持团中央工作的胡启立再次汇报。就这样上下几经考虑,还是觉得大字报问题十分敏感,因此没有选登。当时,我对邓力群力主思想解放留下了很深印象。不料邓力群不久之后即转向左的阵营,而且成为主将。这个现象值得研究。1979年12月,根据北京市政府的规定,大字报从西单墙消失。
第二波:问一问姓社姓资
1989年风波刚过,老左派就认为清算改革开放的机会到来了。忍受了几年边缘化,该报一箭之仇了。
1989年下半年,民间传言透出凶险和不祥:
“听说改革开放要收一收,该抓抓阶级斗争了。”
“知识分子尾巴又翘起来了,还是毛主席说得对,得让他们夹起尾巴做人。”
“留学政策要变,回国探亲的出不了国门了。”
“中央要取消个体户了。”
……
1990年2月22日,《人民日报》发表时任中宣部长王忍之的长文《关于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文中提出一个日后引起激烈争议的著名议题:“推行资本主义化的改革,还是推行社会主义改革?”
这是八九风波之后,第一篇提出问一问姓“社”姓“资”的重头文章。
作者所说的“资本主义化的改革”指什么呢?文章说:“一个是取消公有制为主体,实现私有化;一个是取消计划经济,实现市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