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回 杨雄醉骂潘巧云 石秀智杀裴如海(第6/7页)



  鞋,滢妇与他除头巾,解巾帻。杨雄见他来除巾帻,一时蓦上心来,自古道:“醉发醒时

  言。”指着那滢妇,骂道:“你这贱人!这贼妮子!好歹我要结果了你!”那滢妇了一惊,

  不敢回话,且伏侍杨雄睡了。杨雄一头上睡,一头口里恨恨的骂道:“你这贱人!你这滢

  妇!你这*-A这*-j虫口里倒涎!你这*-A这*-q不到得*援韪F你!”那滢妇那里敢

  喘气,直待杨雄睡着。看看到五更,杨雄醉醒了,讨水。那滢妇起来舀碗水递与杨雄了,桌

  上残灯尚明。杨雄了水,便问道:“大嫂,你夜来不曾脱衣裳睡?”那滢妇道:“你得烂醉

  了,只怕你要吐,那里敢脱衣裳,只在后倒了一夜。”杨雄道:“我不曾说甚言语?”滢妇

  道:“你往常酒性好,但醉了便睡。我夜来只有些儿放不下。”杨雄又问道:“石秀兄弟这

  几日不曾和他快活得三杯。你家里也自安排些请他。”那滢妇便不应,自坐在踏上,眼泪汪

  汪,口里叹气。杨雄又说道:“大嫂,我夜来醉了,又不曾恼你,做甚么了烦恼?”那滢妇

  掩着泪眼只不应。杨雄连问了几声,那滢妇掩着脸假哭。杨雄就踏上,扯起他在床上,务要

  问他为何烦恼。那滢妇一头哭,一面口里说道:“我爹娘当初把我嫁王押司,只指望‘一竹

  竿打到底。’谁想半路相抛!今日只为你十分豪杰,嫁得个好汉,谁想你不与我做主!”杨

  雄道:“又作怪!谁敢欺负你,我不做主?”那滢妇道:“我本待不说,又怕你看他道儿;

  欲待说来,又怕你忍气。”杨雄听了,便道:“你且说怎么地来?”那滢妇道:“我说与

  你,你不要气苦。自从你认义了这个石秀家来,初时也好,向后看看放出剌来,见你不归

  时,时常看了我,说道:‘哥哥今日又不来,嫂嫂自睡,也好冷落。’我只不睬他,不是一

  日了。这个且休说。昨日早晨,我在厨房洗项,这厮从后走出来,看见没人,从背伸只手来

  摸我胸前,道:‘嫂嫂,你有孕也无?’被我打脱了手。本待要声张起来,又怕邻舍得知,

  笑话装你的幌子;巴得你归来,又滥泥也似醉了,又不敢说,我恨不得了他!你兀自来问石

  秀兄弟怎的!”杨雄听了,心中火起,便骂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厮倒来我面前,又说海许多事,说得个‘没巴鼻!’眼见得那慌了,便先来说破,使个见

  识!”口里恨恨地道:“他又不是我亲兄弟!赶了出去便罢!”杨雄到天明,下楼来对潘公

  说道:“牢了的牲口腌了罢,从今日便休要买卖!”一霎时,把柜子和肉案都拆了。石秀天

  明正将了肉出来门前开店,只见肉案并柜子都拆翻了。石秀是个乖觉的人,如何不省得,笑

  道:“是了;因杨雄醉后出言,走透了消息,倒这婆娘使个见识撺掇,定反说我无礼,教他

  丈夫收了肉店。我若和他分辩,教杨雄出丑。我且退一步了,别作计较。”石秀便去作坊里

  收拾了包里。杨雄怕他羞辱,也自去了。石秀提了包里,跨了解腕尖刀,来辞潘公,道:

  “小人在宅上打搅了许多时;今日哥哥既是收了铺面,小人告回。帐目已自明明白白,并无

  分文来去。如有毫昧心,天诛地灭!”潘公被女婿分付了,也不敢留他,由他自去了。这石

  秀只在近巷内寻个客店安歇,赁了一间房住下。石自寻思道:“杨雄与我结义,我若不明白

  得此事,枉送了他的性命。他虽一时听信了这妇人说,心中恨我,我也分别不得,务要与他

  明白了此一事;我如今且去探听他几时当牢上宿,起个四更,便见分晓。”在店里住了两

  日,去杨雄门前探听,当晚只见小牢子取了铺盖出去。石秀道:“今晚必然当牢,我且做些

  工夫看便了。”当晚回店里,睡到四更起来,跨了这口防身解腕尖刀,悄悄地开了店门,径

  踅到杨雄后门头巷内;伏在黑影里张时,好交五更时候;只见那个头陀挟着木鱼,来巷口探

  头探脑。石秀闪在头陀背后,一只手扯住头陀,一只手把刀去子上阁着,低声喝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