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5页)
有记者问:“你的服装店还开不开了?”
戴梦岩说:“好了,我要去机场,没时间了。”
……
戴梦岩独自一人驾车去戴高乐机场接梁士乔,下午3点30分梁士乔搭乘的航班准时在机场降落,戴梦岩顺利接到了梁士乔。梁士乔是在叶子农遇刺后的第四天抵达巴黎的,他的香港护照无需法国签证,这个延迟的反应在一般人看来也不太合常理。
一见面,梁士乔说:“辛苦你了。”
戴梦岩说:“没有,这几天没完没了接待客人,我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戴梦岩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悲伤,也没过问梁士乔为什么事发几天了才来,好像是一种默契,又好像是一种距离。
出了机场上车没走多远,戴梦岩说:“花买好了,在我包里,你拿出来吧。”
梁士乔从挎包里拿出鲜花,说:“机场没碰见记者,应该没有跟踪。”
戴梦岩说:“他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再跟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倒是觉得,我们之间其实不用太计较礼节的。”
梁士乔说:“上次看罗家明是为你,但这次不是为你,也不是礼节。”
戴梦岩看了一下梁士乔,没吭声。
梁士乔问:“九哥住哪家酒店?”
戴梦岩回答:“艾丽丝饭店。”
梁士乔说:“那我就住艾丽丝饭店。”
戴梦岩停顿了一下,说:“九哥人实在,不一定愿意跟我们这样的人交往。”
梁士乔说:“我们不实在吗?”
戴梦岩说:“你要跟人说演艺圈的人实在,你看有几个信的。”
梁士乔说:“第一次见九哥是在纽约一家咖啡馆里,然后是柏林债权会议,这次又在巴黎见面了,怎么都该喝杯酒坐坐。”
戴梦岩说:“坐坐可以,九哥明天上午就回纽约了,别误了班机。”
梁士乔说:“我跟谁喝酒都是点到为止。”
汽车行驶到市区,戴梦岩在几条僻静街道转了几圈,确信没有车辆跟踪了,这才沿塞纳河行驶,来到一处河堤的台阶旁边停下车,下到七八个台阶后就是缓缓流淌的河水。
戴梦岩站在最后一个高出水面的台阶说:“就从这里撒下去的。”
梁士乔把花束拆散了,蹲下轻轻放入水中,然后伫立。鲜花被河水冲成了一枝枝,顺着塞纳河漂远了。
梁士乔望着漂远的鲜花,说:“你没必要留在巴黎了,去北京吧,熟悉一下剧组。”
戴梦岩说:“我先去纽约,见奥布莱恩。”
梁士乔沉默了许久,说:“还有意义吗?”
戴梦岩冷冷地说:“我质问一声可以吗?喊一下疼可以吗?”
梁士乔不再说什么了。
2
戴梦岩去机场后,家里陆续来了七八位客人,老九就安排客人在客厅等候,给客人端茶倒水,只忙碌却很少说话,偶尔会被动地应酬几句。来的人不是明星就是老板,都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老九完全不了解这个圈子,跟所有人都不熟悉,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对戴梦岩造成不利。客厅的长方形大餐桌派上了用场,宽宽松松能坐十几个人,加上戴梦岩后来添置的沙发,同时接待20位客人都不是问题,客人们相互闲聊也不冷场。老九知道,客人们见不到戴梦岩是不会走的,否则就失去了前来慰问的意义。
餐桌的中央放着一个宽25厘米、高13厘米的亚克力台牌,非常醒目,台牌的两面正对着餐桌的两端,两面都写着同样的两行文字,第一行字:感谢朋友们的关心!第二行字:谢绝礼品、礼金,请不要让梦岩为难,谢谢!
这时门铃又响了,老九到门旁拿起听筒,问:“喂,哪位?”
来人是女性,回答:“我是梦岩的朋友文娟,香港的,来看看梦岩。”
老九就摁了一下电控锁打开单元大门。
这座公寓是老式建筑,无论当年还是现在都属于中产阶层住宅,保安级别与派拉姆公寓相差很多,只要户主不提出要求,公寓管理员一般不干预访客。
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挽着一位40多岁的男人走楼梯上来,老九在门口迎接,客客气气将客人请进屋子。文娟是香港的当红歌星,陪她一起来的男人是她丈夫,台湾企业家。文娟与客厅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大家纷纷起身打招呼。老九向文娟夫妇解释戴梦岩去机场接梁士乔,然后去给客人上茶。
两杯茶刚端上来还没来得及放下,门铃又响了,老九送上茶然后赶紧到门边接听。由于来的都是中国人,老九仍旧用华语问:“喂,哪位?”对方却没听懂。对方可能用法语说了什么,老九也没听懂。
老九就用英语再问一遍:“喂,哪位?”
这次对方听懂了,也用英语回答:“我叫莫纳,是纽约邮轮公司巴黎代办处的,是戴梦岩小姐上午打电话到公司约的,谈加勒比海8日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