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第6/6页)

那天晚上,陈映真脱了红色罩衫,在我怀里躺下,把脸贴在我胸膛上,还说了一句话,“现在,你想摸多久都可以了。”我这辈子再没听过比它还更能撩拨人的话了。我爱你。陈映真。我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说这话。若时间能倒流,并永远停止在那一晚,我会跪在你的脚下,为你打来水,替你洗净脚,用毛巾细细擦去水渍,然后把你那比鲜花还要娇嫩的脚趾含入嘴里。我爱你。写到这里,我已经泣不成声。我是多么痛恨自己笨拙的文笔啊,究竟什么样的文字才能表达出我此刻的心情?愿主保佑你。

一九八三年,我的眼里只有陈映真,没有其他人,其他事。连震惊全国的二王案也没多加留意。陈映真倒对我提起过身残志坚的张海迪,说,“如果我哪天高位截瘫了,你会还爱我吗?”我说,“爱。”我嘿嘿笑,补充道,“党中央一定会号召全国人民向陈映真同志学习。”

陈映真撇撇说,“若真那样,我就与你离婚。你再娶过一个。”

我说,“你瞎扯什么啊?你这不是鼓励我做陈世美吗?我姓李,不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