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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哪儿呢?”权磊声音急切地问。
“在游泳馆,刚才睡着了。”左岸抱歉地道。
权磊松了口气,瞒怨道:“去游泳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吓我一跳。”
“怎么了?”
“没怎么,”权磊顿了一下,“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左岸穿好衣服,到前台打卡结账,出来时权磊刚好到。
“上车。”权磊打开车门,冲左岸一摆手。
“我开车来的。”
“上来吧,把钥匙给我,回头让司机来取。”
左岸这才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从公司来的?”
“从你家。敲了半天门不开,打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权磊刚才确实吓了一跳,仍心有余悸地道。
“你是纸做的呀,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小孩儿。”
“你以为你多大!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多担心,我还以为——”权磊突然停住,不往下说了。
“以为什么?以为我一个人在家,被煤气熏死了。”
权磊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
左岸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刚开始一个人住时,经常这么想,会不会被煤气熏死,或是被电电死,死了好几天也没人发现,最后还是-”
“吱”的一声,权磊一个急刹车,停住了,两手板住左岸肩膀,半是怜爱半是愠怒地说:“你今天怎么了,竟胡说八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告诉我。”
“没有啊,我只是随便说说。”
“以后不许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听见了没有?”
左岸盯着权磊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正值下班时间,这会儿功夫后面已经排起了长队,后车司机直揿嗽叭。左岸回身望望,催促道:“快走,再不走后面的人好来找你打仗了。”
“打就打,怕他不成!”权磊发动汽车,问左岸想吃什么。
左岸中午就没怎么吃,下午又游泳,这会儿确实饿了。正好附近有一家韩式烧烤,就提议去吃烤肉。
两个人进去,点了海虾,牛肉,还有鱿鱼、鳗鱼,准备大吃一顿。不一会儿虾烤好了,权磊夹了只给左岸,她刚要吃,就听包里的手机响了。
“老师,学校保安处检查公寓,说我身份不明,要把我带走。”石小样声音急促地道。
左岸一听,“腾”的升起一股火,她极力压抑着自己,声音还是透着一丝愤怒:“小样,别慌,你把电话给保安处的人,我跟他们说。”
电话里传来一阵杂音,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小样的声音:“老师,他们说有什么事到保安处去说,还说让你也去。”
左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着话筒大声道:“你不要去!你告诉他们,你的律师正往那去,在律师来之前,你哪儿也不去。除非他们出示搜捕证。你不要怕,我马上过去。”
左岸掉头往外走,权磊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也听出一二,起身跟着往外走,边走边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侍者,告诉他不用找了。
左岸和权磊匆匆赶到蓝大外教公寓。小样大概吓坏了,见他们进来,还没开口,眼圈一红,眼泪涌了出来。左岸搂着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转身走到保安处两位工作人员面前,一板面孔:“我是左岸,你们有什么事?凭什么闯进我的房间,还要带走我的人?这是我的律师,”左岸一指权磊,“我要你们做出正式解释,否则明天我们会把诉讼材料送到法院。”
保安处的人本来挺牛的,一副禀公执法的样子,现在见左岸一脸怒气,还随身带着律师,说话口气既冲又句句在理,就有些硬不起来了。
“左岸老师,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根据校领导指示,检查外教公寓居住人员情况。据反映,你已经不在这住了,把公寓私自转借给他人,这是违反学校规定的。”为首的一位高个保安说道。
“谁说我不在这住?你有什么证据?我昨天还在这冲洗照片呢,暗室里有剩下的药液,你可以进去看。”
“这-”保安顿住了,他见左岸说的这么肯定,不知是真是假,拿不准是否要进去看一下。如果真有药液,那自己就被动了。
另一位身材矮胖的保安走上前,一指石小样:“那她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这公寓是专给外教提供的,不许无关人员居住。”
“她是我学生,也是我表妹,来这儿看我的,难道本校也规定不许外教亲属来拜访吗?”
“这-当然没有。”
“既然这样,你们还待在这儿干嘛?”
两个保安互相看看,高个保安耸耸肩,“对不起,打扰了。”回身冲矮个保安一摆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
左岸用力一推,门重重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响。
权磊已经明白八、九分,冲一脸怒气的左岸和显得可怜楚楚的石小样耸耸肩,戏谑地道:“走,二位女士,本律师请你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