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王谦祥,日久李增瑞(第3/3页)
就这样马老师口头上承认了王谦祥和李增瑞是他徒弟了,这对王谦祥和李增瑞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第二天早上,我就赶紧到团里找王谦祥,给他一个惊喜。那天上午王谦祥有事还没在团里,找到李增瑞了。我把他叫到一个僻静之处神秘地告诉他,昨天晚上马季老师承认他们俩是他徒弟了,让他赶紧告诉谦祥到师父家去。李增瑞喜出望外,当天这哥俩就去了师父家,一进家马季就笑着说:“谦祥,这回没让春明带着来呀?”
自从有了这层关系,有了马季的教导,王谦祥、李增瑞成了马家军的成员,他们哥俩成了马季的爱徒,艺术上有了长足的长进。马季老师曾对我说,我给他介绍的人都很本分。后来他们师徒的关系非常好,王谦祥、李增瑞也非常感激我。他们两人的爱人每次见到我都会流露出感激之情。王谦祥爱人就说:“大哥,让我们怎么感激你呀?”李增瑞爱人见到我也老说:“大哥,自从您把他们哥俩介绍到马季老师那儿,他们俩变化多大呀,这辈子我们都忘不了您!”
后来王谦祥和李增瑞调到煤矿文工团,其实我也有机会去这个团。在我和白云海搞节目期间,白莲比较火,我名声在外。有一天瞿玄和团长说:“春明,我们八年没有进人了,如果有一个名额就是你。”我没有去。我说:“我比你还大一岁呢,岁数大了,干不了什么了,谢谢你的好意。”煤矿文工团有人知道就惋惜地说:“春明,你知道进我们团多难呀!而且是我们团长发话,叫你你不来,为什么呀?”
我在曲艺团干了一辈子,我认为在曲艺团是功臣,到了煤矿文工团,还要重新开始。另外,我不愿意离开培养我的北京曲艺团,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殊不知,因为我那几年老给电视台搞节目,团里指不上我,前不久团长已对我说:“春明,你要是走,我可放。”按说,这边有人放,那边有人接,多好的机会呀!而我却说:“您放心,您走我都不走!”如果我要答应瞿玄和,又可以和王谦祥一起工作了。然而,我的性格却让我留在了曲艺团,一直到退休。
回忆起来,王谦祥和李增瑞说了我不少的段子,按李增瑞的说法:“大哥,你净让我们哥俩搞实验了。”这话怎么讲呢?我写相声经常爱融进一些新的内容或新的形式。而王谦祥和李增瑞又比较与时俱进,很容易接受一些创新的节目。例如,《动物世界》《患》《飞刀》等。
《患》这段相声从名字上看就不像喜剧,这是我少有的相声段子的名字。因为内容涉及计划生育人满为患而取名,有点忧国忧民的意思。其实,相声形式是不太适合这么写的。我在写这段相声时,选择语言很独特,让演员一开始采用之乎者也的腔调对话,产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效果。
故事讲一位打工者首先在农村遇到的囧事;后来到城里来,走哪儿都是人山人海;最后到了一个村子,被强拉做了女婿。女孩长得白净,戴着红盖头,让他暗暗窃喜,他走上前去掀开头纱,那女孩冲他傻笑道:“嘿,嘿嘿!”原来是个傻丫头。这个段子是根据汉中一个由近亲结婚造成的一个傻子村为素材写的。因为近亲结婚会造成弱智儿童的出现,所以才出现拉郎配的怪现象。
那时候李增瑞在团里住,王谦祥则在附近团里一个宿舍里住。我这人不拘小节,不是到李金斗那儿吃饭,就是到王谦祥、李增瑞那儿吃饭。有一次我过意不去,就叫上他们俩带上夫人,想请他们在外面吃饭。到交钱的时候,李增瑞把我抱住,王谦祥把钱交了,结果是事与愿违,弄巧成拙。
我认为,人与人的关系往往从细节可以看出近与不近。为什么这么说呢?比如,王谦祥住院了,我去看他,但不知买点什么,到了中日友好医院门口只看见有卖花的。其实买花看朋友无可非议,可我捧着花总觉得跟假的似的有点别扭。我一进去,王谦祥与我一见面心照不宣就全乐了。
别人认为看病人买花很正常,我们却认为不正常,这就是因为两个人彼此了解,根本用不着这种形式,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我与王谦祥、李增瑞的交情也有几十年了。大家能够在人生道路上互相关心、互相勉励,光明磊落地做人,大大方方地做事,交就交长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