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曼陀谷老妪相助,三兄弟各述奇能(第6/7页)

定天乾说道:“最初忍者所用兵器乃是‘金刚橛’,原是佛门法器。后因使用金刚橛须专修一法,并非所有忍者皆能修习,加之携带金刚橛须得恭敬,不便随意藏于身上各处,况且一旦亮出金刚橛,世人多有识得乃佛门法器者,不利于忍者隐藏身份,故而便将这金刚橛做了改动,去掉手柄上的各式形象图纹,只做成朴素样式,又改橛头的三棱三刃为双棱双刃,好似短剑一般,如此既便于所有忍者使用,又便于随意藏秘携带。我们将这新兵器唤作‘空无常’。”

李义南边把玩着那柄空无常边说道:“空无常,这名字取得倒有趣。”

定天乾道:“诸法本空,世事无常。这名字意在提醒我辈勿执着生死、胜负,真正的胜利并非是斩断敌人的头颅,而是斩断自心的烦恼;并非是断除敌人的性命,而是断除生死轮回。”

李义南点点头,道:“这些佛理我便不大懂得,不过如此看来,这空无常仍不失为一件法器喽。”

定天乾笑了笑,又指着那枚铜钱大的暗器说道:“这件暗器便是忍者常用的‘星镖’,各族忍者所用星镖略有不同,有三齿、四齿、六齿和八齿等多种,又有空心和实心之分,另外其形状也颇有变化、不同之处。”

李义南将空无常和星镖还给定天乾,工倪接着讲道:“我们将徐丙丁的房间翻遍也没找到那封信,碰巧这时曼陀谷的忍者瞿云来与徐丙丁碰头,我便抢先跃出成纪楼藏在暗处,四弟自与那瞿云周旋。此时徐丙丁已死,我们便想从瞿云身上找出信的线索,不想大人此时也来到徐丙丁的房中,瞿云想必是要借大人之力脱身,故而假意喊了句‘还我哥哥命来’,令大人误以为是她哥哥遭了奸人毒手。大人果然出手助她,让她侥幸逃脱,四弟便一路在后追赶,岂料大人也紧追不放。”

李义南插问道:“工兄为何要藏身起来,却不出手帮助巽兄共同截住那瞿云?”

工倪答道:“自然是为安全起见,因为瞿云不可能是一人前来,我二人若同时现身,一旦中了对方埋伏,则无人营救,更无人报信。况且以我四弟的巽手之术,一般的色、受、想位忍者在武功上绝不是他对手,故而我藏在暗中观察,以兹策应。”

李义南点头表示明白,心道:“那巽涛身手的确厉害,没想到连中等的想位忍者在武功上都不是他对手,而这位工倪却如此心思缜密,隐忍不露,看来皆非等闲之辈啊!”

工倪接着说道:“我一直悄悄跟在后面,追到山中,我见大人被那队官兵挡住去路,还以为就此可以摆脱大人了,没想到大人后来居然又抄近路赶上了。后来四弟中招被斩断右手,大人拿出忍者令表明身份却被幻术所迷,我都看在眼里,只是苦于斗不过她们五人,只能一直在暗中尾随,一路跟踪到曼陀族的老巢。我不敢跟得太近,便守在曼陀容家的大门外,见四弟和大人进去不多时便先后被人抬着出来,送到那个小院里去了。我这才出了曼陀谷,来寻大哥摧尘和二哥定天乾共同去营救大人和四弟。”

李义南道:“我还有一事不明,瞿云既然是曼陀谷的忍者,为何却不姓曼陀呢?”

定天乾回道:“想来这瞿云本不是曼陀族人,多半是从小被曼陀族收养的孩子。一般如果是被忍者收养而非族人亲生之人则不会使用忍者的姓氏,这是为了明白区分她的血统。因为有些忍术只有本族的血统才能修炼,外人无论如何努力也练不成。”

李义南叹道:“忍术当真匪夷所思。今次工兄报信相救,我理应敬工兄一杯,只是巽兄却因我之误,断了一只手,李义南当真羞愧难当。”

定天乾却笑眯眯地说道:“大人不必自责,不知者不怪,何况此次意外寻到曼陀族的巢穴所在,也是另有收获。至于我四弟的断手,我三弟已经在那山上拾了回来,回头送四弟去东胜神道的药师村,找药师族忍者帮忙,或许可以为四弟接上断手。”

李义南奇道:“世上竟有这般医术?况且此地乃大唐之西,东去寻医,路途遥远,只怕到了那里这只断手也早已腐烂。”

定天乾说道:“大人不需担心,我们有一种药粉,可保证断手不腐。当年一伙倭奴流寇侵扰福州、广州一带,南瞻部道的坚地长老率人将其剿灭,并将匪首的首级传送京师,当时正值盛夏,便是用这药粉撒在首级之上,虽经多日也不曾腐烂。药师一族向来以神奇的医道忍术著称,传说当年有位识忍药师叶,曾经施展‘起死回生’之术,将咽气不久的死人救活。如今纵然没有药师叶这般高明的医道忍者,想来接只断手应该还不成问题。”

李义南微微颔首道:“但愿他们能将巽兄的手接好,也可聊慰李某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