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镜水滨单枪护美,西湖畔两袖添香(第3/7页)

南山奇道:“公子有何妙计?”

光波翼笑而不答,只说道:“两位姑娘今夜只需打点好行装便是,明日一早,我自会前来接应两位离开。”

“明早?公子现在如何出去?”南山大为不信。

“现在自然是出不去。”光波翼笑道,“我见纪园后墙外乃是山壁,墙外必然无人把守,天一黑我便翻墙出去。”

“墙外固然无人,却也无路可走,何况墙外东西两侧尽头处必然有人把守,公子如何走得脱?”南山依然不信光波翼此法可行。

光波翼又笑道:“在下自有妙策。”起身向南山施一礼道:“适才吃老酒吃得口渴,可否向姑娘讨杯茶吃?”

未及南山回答,蓂荚起身道:“只顾着说话,却怠慢了先生和公子,还请恕罪。”说罢命人煎一炉最好的龙井茶送来。

光波翼见蓂荚自会客回来,始终神情淡定,竟似无事发生,不觉暗自称奇,难为这样一位二八少女,遭此变故,竟能如此沉着。

夜幕方降,众人便随光波翼来到后院,只见他轻轻一纵,便跃上院墙,左右看看无人,便跳了下去。只惊得南山目瞪口呆,啧啧称奇道:“不想独孤公子竟然如此武艺高强!莫非他真是独孤郎转世不成?”

次日一早,天方破晓,一辆马车便“嘚嘚”地驶到纪园门前。车旁尚有一骑,一身亮银披挂,素缨当风,雪绸大氅,映日流光,手中长枪森森,胯下白马咴咴,好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英雄——独孤郎。这马上小将非光波翼而谁?那驾车的却是瞻部道忍者铁幕志。

早有两个军汉拦在马前,见光波翼威风凛凛,不敢无礼,为首一人抱拳道:“请问马上是哪位将军?来此何干?”

光波翼在马上喝道:“我乃新任镇海节度使高大人麾下,独孤翼,奉命前来迎接纪府小姐。尔等何人?竟敢在此阻拦。速速离去,免得本将军不客气。”

那军汉一怔,见面前小将来头不小,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纪园中却早有小童在院门内听到,忙跑进去禀报蓂荚。

不多时,院门洞开,蓂荚与南山一行人携了行李出来。

此时另一军汉对为首那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听罢将手中钢刀一挥,叫道:“站住!什么镇海节度使?镇海节度使何时姓高了?哪来的野小子,敢从董大爷手里抢人!”

光波翼冷笑一声道:“有眼无珠的毛贼,高骈高大人刚从西川调任镇海,尔等岂能知晓?”

那军汉撇嘴想了想,道:“高大人的名头倒是早有耳闻,不过他怎会与这纪家扯上干系?又偏偏不早不晚地在这个时候来接人?”

光波翼“哼”了一声道:“高大人与纪老爷乃至交好友,担心纪老爷过世后有人欺负纪小姐,是以甫一上任便来迎接,不想还真有这不识好歹之徒来此滋事。”说罢用银枪一指那军汉,喝道:“本将军再说一次,快快闪开,可放尔等一马,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那军汉哪里肯信,一挥刀,骂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他给我砍了,扔到湖里喂王八。”

早有数十人冲了出来,挥刀向光波翼砍去。

光波翼又是一声冷笑,长枪出手,一枪插入抢先冲来的一名军汉的腰带,再一抖枪,竟将那人凌空抛起。纪园距离湖畔有十几丈远,光波翼力注枪尖,将那军汉向南一送,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军汉便飞落湖中。

未及其他人反应,光波翼已策马冲入那群军汉之中,左刺右挑,银枪飞舞,登时空中飞人不断,呼叫求救声不绝于耳,那湖面便如下饺子一般,水花四溅,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大工夫,那数十军汉,除了为首那人,竟悉数被光波翼挑入湖中。

光波翼驻马横枪,为首那军汉两眼木直,半晌才结结巴巴说道:“将军……将……将军……”一时不知该如何求饶。

光波翼哈哈笑道:“你回去告诉那位董大爷,若是想去喂那湖里的王八,便来高大人府上寻我。”说罢用枪尖一拍那军汉的屁股,再一指湖面。那军汉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用力点点头,随即拔腿奔向湖畔,一头扎进湖中。

纪园众人一直在旁观战,南山早已笑得直不起腰,大呼痛快。光波翼以眼色示意,蓂荚当即带着南山和一名丫鬟上车,一名小童骑上一匹马跟在车后,另有一人骑马径奔县衙去了。

光波翼向方干一抱拳,并未开口说话,方干心中明白,也点头回礼,遂带一小童转身回府去了。

铁幕志挥鞭策动马车,光波翼在旁相随,待走出会稽城时,天已大亮。

到得杭州城外西湖南岸,寻到南屏山下,但见山峰秀耸,怪石玲珑,坡横棱壁,果真宛若一道天然屏障,难怪名曰“南屏”。纪家宅院正在慧日峰脚下,背山面水,果然是处静谧所在。那宅院有名老仆看守,被蓂荚呼作“曾叔”,见主人到来,忙恭恭敬敬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