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牢廊幽邃灯如豆,山道漫长天似漆(第3/7页)
鹤明答道:“原来您老是要问他,可惜我们也不知此人底细,或许鹤紫云兄妹四人知晓。自那人出现,我们便只知道他叫百典湖,是北道目长老派来的人。我们都是奉命与他配合而已,平素并无交往。”
“他是哪一族忍者,擅长何种忍术?”光波翼又问。
“我们也不知晓他是哪族忍者,只知道他能洞察别人心思,其他也未曾听说。”鹤欢忽然插话答道。原来他见鹤野天答应不杀他二人,或许还能指望被他救走,故而赶紧抢些话头,免得让鹤明一人卖乖,事后鹤野天对自己不利。
“听说此人会隐身,可有此事?”光波翼试探道。
“隐身?”鹤明与鹤欢同时怪道,二人均摇了摇头,鹤欢道:“从未听说过。平日只有鹤紫云兄妹与那百典湖有过交往,每次接送他,也都由鹤祥云与鹤彩云二人亲自出马,族中其他人都没有机会与百典湖接近。”
鹤明接道:“只有一次例外,有一次百典湖留宿在翠海,次日一早我见到鹤翱驾鹤送他,想必是鹤祥云有事,故而令鹤翱相代。鹤翱平素与鹤祥云走得最近,是鹤祥云最为信任之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相诉说,光波翼心道:“上次在秦山,便是鹤祥云与鹤翱二人一起勾结毛族忍者,围攻沐如雪,看来鹤明与鹤欢所言不假。”当下又问道:“你们再说说,黄巢身边那位遮楚天是何样人物?”
二人闻言颇有些惊讶,不知光波翼为何忽然问到遮楚天身上。鹤明抢先道:“此人自称是遮族忍者,擅长禁术,可令百步之内,任何人均无法施展忍术。”
鹤欢也道:“不错,故而此人深得目长老与黄巢器重,现在黄巢身边,日夜不离左右。不过遮楚天脾气古怪,不接受黄巢封赏的任何官爵,大家只能称呼他作‘遮先生’。”
光波翼说道:“我怎么从未听说有遮姓一族忍者?也从未听说有此禁术。”
鹤欢道:“连您老都不知道,我们就更没听说过了。这都是姓遮的自己所说,我们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那禁术倒果真厉害,我们试过,如果在他施展禁术之时,不小心驾鹤飞近他百步之内,御鹤术便会突然失灵,鹤松就曾经从鹤背上掉下来过,幸好当时离开地面不高,并无大碍。”
光波翼“嗯”了一声,又道:“我再问你二人,你们是否还愿做我御鹤族弟子?”
二人忙说:“当然愿意!”
光波翼道:“鹤紫云等人欺师灭祖,已非我御鹤族人,我必会严惩这些逆徒!你二人若能诚心悔过,我可以既往不咎,还会救你们出去,但日后你二人须听命于我,一同助我整顿族门,以此将功赎罪。你二人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二人争相答道。
光波翼笑道:“好!不过日后你二人若食言,我定当清理门户!”
鹤明叩头道:“老族长不计前嫌,肯救我们出去,我们怎敢忘恩负义?请老族长放心,今后我鹤明唯您老马首是瞻。”
鹤欢见状也跪下道:“请您老放心,我们既已答应,绝不食言!”
光波翼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二人好自保重,过些日子我便会前来救你二人出去。”说罢转身向外走去,只听鹤明在身后喊道:“老族长,您可要尽快回来呀!”
出了牢门,光波翼已变作田令孜模样,招呼李义南一同离开。那狱吏忙恭送二人出门。光波翼在狱吏耳边低语道:“今夜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你只当我没有来过,否则,我灭你九族。”语气甚为平和,那狱吏听罢却战栗不已,忙再三向光波翼保证,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半句。
光波翼与李义南骑马回到家中,光波翼便向李义南辞行。李义南讶道:“贤弟何必如此匆忙,至少也要住上一宿,等天亮再走不迟。”
光波翼道:“天亮之后,人多眼杂,不便行走。”
李义南只道光波翼要施展奔腾术,只得答应让他离去,又取来一些盘缠,给光波翼路上花用。光波翼也不推辞,收下银钱,拱手向李义南告辞。
出了李府,光波翼来到曲池畔无人之处,招来一只仙鹤,乘之飞空,不觉又在天上打了一个盘旋,俯首望了望蓂荚曾住过的那片院落,这才向北飞去。
飞过黄河,到了秦山脚下,正是上次花粉毒发之处。光波翼不欲令人见到自己御鹤,故而降落在此处。
此时天色尚黑,光波翼在山脚下静坐调息。时隔近四个月,重回此地,光波翼念起花粉,不知她现今如何。
曙光乍现,光波翼便起身,向西奔行,寻找东道忍者。谁知一路奔出七十余里,眼看快到山口,也未寻到任何踪迹。
光波翼心下奇怪,便转身向南寻去。直奔到瞻部道忍者驻扎的那座小村中,却见村中空空荡荡,竟无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