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落花纷纷逐流水,归凤翩翩避彩云(第5/7页)

光波翼心中一凛,听鹤彩云此言,似乎她不但已看出花粉与沐如雪对自己情有独钟,更看出自己已有了心上人。这女子眼光果然厉害。不过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对自己这般轻薄?

只听鹤彩云又道:“我知道公子身边一定不乏出类拔萃的女子,我今生也不敢对公子有所奢望,今日有幸与公子相依相偎,我心足矣。”

光波翼道:“姑娘何必如此?”

鹤彩云忽然问道:“正月初十那夜,闯进建州城帅府的人应当也是公子吧?”

光波翼反问道:“姑娘何出此问?”

鹤彩云道:“那夜之后,鹤明与鹤欢二人便失踪了,不知此事是否与公子有所牵连?”

光波翼道:“在下不知。”

鹤彩云轻笑一声,又道:“公子此番进山,被我三哥、三嫂阻挠了一阵,我替他二人向公子赔罪了。”

光波翼念及鹤祥云已死,心下不免黯然,说道:“在下并未介意此事。”

“真的吗?”鹤彩云忽然回过头来,盯着光波翼问道。

光波翼一怔,不知鹤彩云何意,说道:“姑娘不必挂怀。前面就到山口了,请姑娘坐好,咱们准备下去吧。”

鹤彩云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转回身去,喃喃说道:“这么快就到了。为何好景总难长?”

光波翼忽然感到右侧大腿一阵刺痛,他蓦地抓住鹤彩云的右手腕,见她手中赫然捏着一枚鹤顶针,针尖隐隐泛着绿光。

光波翼忙封住自己右腿的几处穴道,不令气血流动,皱眉问道:“你为何用毒针刺我?”

鹤彩云苦笑道:“公子是个怪人,我也是个怪人。我明知公子害死了三哥,心中却不恨你。我用毒针刺了公子,心中却难过得要死。你说,我与公子是不是天生一对呢?”

光波翼这才明白,原来鹤彩云早知晓鹤祥云已死,忙说道:“姑娘一定是误会了,我并未害死鹤祥云。”

鹤彩云笑道:“公子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不好,那便是公子常常不说实话。”

光波翼叹口气道:“姑娘当真是误会在下了,我光波翼并非记仇的小人,实在是没有杀害令兄。再说,我到秦山不过两日,一直与目长老在一起,哪有机会去见令兄?姑娘若不信,可问问花粉姑娘便知。”

鹤彩云冷笑道:“有仇不报非君子,记仇也未必便是小人。我看目长老颇念故人之情,对公子可谓疼爱有加,花粉姑娘更是对公子情深义重得很,莫说是杀害我三哥一人,只怕是我御鹤族被公子灭了全族,目长老与花粉姑娘也一定会袒护公子。”

光波翼道:“既然姑娘如此坚信是我杀害了令兄,那也无法。只是姑娘虽然以毒针刺了我,便不想为自己留条退路吗?”

鹤彩云柔声说道:“杀了公子,我一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味?我知道公子即使中了我的毒针,若想杀我也是易如反掌。我身上并未带着解药,公子也不必费心逼我索要解药。我情愿陪公子一起死。”说罢对着自己右腿也刺了一针。

光波翼摇头叹道:“你这是何苦?”忙点了她腿上穴道。

鹤彩云回头笑道:“公子,你这样没用的,我鹤彩云不会因此便放过你。”说罢又将头靠在光波翼胸前说道:“在我心中,一直都以亲情为最重,直到看见公子,听见公子歌咏,只觉得公子应当做我最亲的亲人。可惜我与公子相识太晚……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如此。公子,请不要怪我……”

光波翼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姑娘如何得知令兄的死讯呢?”

鹤彩云答道:“公子可能未曾想到,我三嫂被公子打下试情崖后,居然死里逃生,挂落在一棵树上,她只摔断了一根肋骨而已。”

光波翼心下恍然:“原来是漆北斗诬陷我,这女人竟然用苦肉计骗取鹤彩云信任。看来她不但善妒,更易于迁怒旁人,想让御鹤族与我为敌,她则在旁观望我们两虎相争,只怕她将来必定也不会放过鹤灵芝,乃至其他御鹤族人。”当下说道:“姑娘,在下并不想争辩,只是有两件事不得不说。其一,那漆北斗嫉妒成性,她闻说令兄鹤祥云与族中女子私通之事会当如何?还望姑娘好自思维。其二,待姑娘回去之后,可对漆北斗说,光波翼中了姑娘的毒针之后,向姑娘坦白,鹤祥云与人私通之事全是光波翼情急之下骗她的谎话。姑娘再对她说,正月十五那夜,姑娘早早便带着酒食去剑峰看望值夜的鹤祥云,一直与他吃酒闲聊,中途只飞回家中换了一回酒菜,光波翼便是趁此机会暗算的鹤祥云。如此一来,漆北斗自然不会再对此事生疑。”

鹤彩云问道:“公子告诉漆北斗,我三哥在剑峰与人私会?”

光波翼道:“在下前日进山,被她夫妇二人围攻,迫于无奈,才将此事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