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劫天牢吼声如雷,赴西道亲情似梦(第6/7页)

俪坤说罢,引着光波翼先步入白色坛城,向他传授摩尼宝镜术,然后再进入金色坛城,传授坤行术,传法完毕,天色已暗。不过也亏是光波翼天资超凡,忍术修为也已甚深,故而一整日俪坤便将两术传毕。若是换作他人,通常需要七日左右,更有十日、半月方能传授完毕者。

此两种忍术乃是甚深难修之法,随修一种皆不易成就,何况此二术须合修合用,施术时双手须同时结成两种不同手印,更须将脉气同时导入不同脉中,若非根器上佳之人,终身也无法修成。

光波翼得法之后,每日或在静室之中,或到湖畔,精进修持不辍。不久俪坤临产,果然生了一个女孩儿,乳名取作蓝儿,府中上下喜气洋洋。

转眼蓝儿满月,俪坤也离开月房,邀来远近亲朋吃满月酒。藉此机会,光波翼也认识了许多西道忍者。诸人早闻光波翼大名,如今听说他奉命来此学法,言下皆是既钦佩又羡慕。

风子婴上次外出归来之后,光波翼曾去拜见过他一次,此番他前来风啸府中贺喜,自然要拉着光波翼痛饮。这一回俪坤非但不阻止光波翼吃酒,反而也让风啸与他们一同吃个畅快。

酒宴毕后,风子婴与风啸夫妇及光波翼一同到书房吃茶,风子婴说道:“蓝儿这孩子有福气,今日满月,便有好消息传来。”

夫妇二人忙问有何好消息。

风子婴道:“前些日子目焱派人出山求和,今日刚刚传来消息,咱们已同目焱订约,双方忍者均不得公然露面,出手帮助朝廷或反贼任何一方,只可在暗中相助,不令外人知晓。”

风啸道:“如此说来,黄巢身边的控鹤岂非要解散了?”

风子婴道:“解散倒也未必,不过总不许控鹤再公然帮助黄巢攻城拔寨、与大唐官军刀兵相见了。”

风啸笑道:“好,想必目焱被咱们围困九个月,终于熬不住了。”

风子婴又道:“只是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未决。”

诸人忙问何事未决。

风子婴道:“咱们虽然订了约,若是有一方违约便当如何?”

俪坤道:“除非拿住对方什么把柄,若敢违约,便以此惩处。”

风子婴道:“正是这话。所以我们双方约定,要互送一名人质给对方。人质送达之日,约定方能生效。”

“人质?”俪坤与风啸齐声问道。

“那必是两方中极为重要人物方能作为人质。”风啸说道。

“不错。”风子婴说道,“双方正为人质之事争执不下,尚未达成一致。”

“争什么?”风啸问道。

风子婴道:“目焱那边倒好说,他说随便咱们要谁做人质,他都答应。只是咱们这边……”

“怎样?他想要谁做人质?”风啸又问道。

光波翼始终未发一言,此时风子婴看了看他,并未答话。

“难道他想让我弟弟做人质?”俪坤问道。

风子婴抿了口茶,说道:“我让人告诉目焱,我那两个儿子随便他挑一个,川长老也要把他的独子川清泉送去做人质,可是目焱不答应,非要翼儿不可。”

俪坤道:“我爹决计不会答应让玉髓去做人质。”

风子婴道:“是啊。而且若让翼儿去北道,朝廷那里咱们也无法交代。”

俪坤道:“咱们三道中这么多人,难道就无人能够代替玉髓去吗?”

风子婴道:“目焱说除非坚地长老亲自去做人质,否则非要翼儿不可。”

“我爹?”俪坤叫道,“那目焱莫非疯了?我爹怎么可能去做人质!既然目焱如此嚣张,大不了咱们继续将他困在山中,看他有何能耐。”

风子婴道:“他当然知道你爹不可能去做人质,他这样说,不过是表示非翼儿不可罢了。”

光波翼心道:“目前辈坚持要我去做人质,想来有三个目的,一来他怕我只身去寻坚地复仇或有危险;二来,也免得将来双方撕破脸时,万一坚地想要杀我,我不在他身边方可保全性命;三来,目前辈想将我留在身边,继续教我忍术,并慢慢将他的建国大业委付于我。或者他还有第四个目的,那便是他担心我一时无法抉择何去何从,因此借机将我招回身边,日日耳提面命,令我彻底与其他三道割绝干系。目前辈虽是好意,不过我光波翼岂能听凭安排、受人摆布?我若去北道为人质,便无法亲手为爹娘报仇了。”

光波翼心中正自盘算,忽听俪坤问道:“玉髓,你为何一直不说话?此事你有何想法?”

光波翼说道:“其实,如果我们双方各出一名人质,此法有一弊端。”

俪坤忙问有何弊端。

光波翼道:“这名人质必是双方长老的亲近之人,如果一方想要违约,宁愿牺牲人质,则不过是牺牲他自家的儿女,道中兄弟自然无话可说,甚或有感于此牺牲,更加拼命地为长老出力,破坏这约定,到时咱们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