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幽幽深谷殉国忍,嵬嵬绝壁泻黄沙(第5/7页)
“哦?他们现在如何?”沙楼连忙问道。
光波翼声音一沉,说道:“义父他们身受重伤,如今尚昏迷不醒。”
沙楼神色凝重,说道:“我这就下到崖底去。”
光波翼道:“沙大哥,你还是与我一同去寻目焱,向他讨还公道。义父他们在崖底暂时不会有危险。”
沙楼道:“想要寻到目焱谈何容易?纵然寻到他,以你我二人之力恐怕也奈何不了他。我看还是先去看看长老他们情形如何,再从长计议。”
光波翼冷笑一声道:“你还不肯放过他们吗?”
沙楼一愣,反问道:“光波兄弟,你这是何意?”
光波翼道:“义父他们并未昏迷不醒。”
“如此说来,他们都告诉你了?”沙楼眼中透出一股杀气。
光波翼道:“我跳崖之前已听到了,是你下令让他们放的箭。为什么?”
沙楼恨恨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直说了吧。当年先父与坚地他们一同参加懿宗皇帝的选试大会,先父虽然未能胜过四大国忍,忍术却也十分了得。可恨坚地老儿,受封为南瞻部道长老之后,竟然只授予先父想忍之位。”
光波翼道:“我听说令尊乃是一位忠厚长者,从未听说他对此有何怨言。”
沙楼道:“忠厚便该任人欺负吗?”
光波翼道:“忍术之高下本也难以轻下定论,高手临敌时亦难免会有失误之处,或许令尊在南道选试会上比试忍术之时有所失误亦未可知。再说,父亲在儿子眼中永远都是最了不起的,不是吗?”
“放屁!”沙楼怒道,“先父本来便是一位当之无愧的高手!坚地老儿根本就是任人唯亲。海音慧有何德能?坚地当年便封她做了行忍,不久又晋为识忍!谁知他们之间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混账!”光波翼不禁大怒,“枉我义父对你赏识有加,恩重如山,不但封你做了行忍,又常常委以重任,授你黑带之职,你难道都忘了吗?”
“恩重如山?哈哈哈哈!”沙楼大笑道,“那是他心中有愧,心中有鬼。幽兰谷中,有几人的忍术能够同我抗衡?坚地他不用我用谁?若非我才智远过他人,坚地早将我踩到脚下不闻不问了!再来看看你,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你当真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他为何竟敢授予你行忍之位!就不怕触犯众怒吗?”
光波翼忽然平静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卑鄙小人,为了小小的私愤,竟然做了叛徒奸细。”
沙楼嘿嘿一笑,说道:“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可是北道的大功臣,目长老最为倚重的得力助手。”
光波翼冷冷说道:“看来义父的大仇果然要算在你的头上。”
“怎么?他死了吗?坚地死了?”沙楼兴奋地说道,“他终于死了,他该死!”
见光波翼愤怒地瞪着自己,沙楼笑道:“怎么?你不高兴了?你想为他报仇?我告诉你,不但坚地的仇要算在我头上,整个三道忍者的仇都应该算在我头上。如果不是我给他们带路,他们怎么会轻易进入秦山的迷阵之中?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忍者,进山之后便觉察到了异样,是我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们我记得进山的路径,又事先说出了一些迷阵中的路径、地势,才让他们去掉了戒心,大胆走进了迷阵。你说,目长老是不是该给我记头功?啊?哈哈哈哈!”
光波翼冷森森地盯着沙楼,沙楼又道:“小子,你要想报仇便趁现在,让我看看你这位南道长老的义子究竟有何能耐,是不是名副其实的‘行忍’?”行忍二字被沙楼咬得又慢又重。
突然,沙楼的头顶上方丈余高处凭空现出一块大石,直向沙楼砸落下来。随即又有数十块大石纷纷出现在沙楼头顶上空,形成一个方圆四五丈的乱石伞盖,一时皆向沙楼袭来。
只见沙楼并不惊慌,举起右手向上一指,刹那间那些大石便尽皆化作细沙,如雨般哗哗地撒落在他身体周围,沙楼便好似站在一顶大伞之下,竟没有一粒沙子落在他身上。
沙楼嘴角露出一丝蔑笑,双手向两侧一分,光波翼脚下蓦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脚下的土石尽化作细沙,飞旋着迅速向那旋涡中倾泻下去,宛如一个巨大的沙漏一般。而光波翼头顶上空却源源不断地降下大量的细沙,这一泻一降,光波翼很快便湮没在黄沙之中。
光波翼在沙中展开坤行术,却根本无法行走,因他每迈出一步,那流沙竟能随着他的身体流动。光波翼便转而施展起师行术,却发现那流沙竟也不比流水,水中尚有浮力在,那流沙竟能化去他踏在沙中的每一步的力量,好似踏在空中一般,完全没有着力之处,身体依然飞快地随着流沙向下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