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3/4页)
平心而论,她是没有依照心中的想法而行。
“你不喜欢我,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不过是两道并行的径路,有一天被他人着意在中间挖了条小道,将你我之间相隔的距离互通,这个举动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我做的,你又有什么错呢。”
“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你原本的生活,我想过如果我是你,我是否会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平静地接受,我想我也是无法做到的,毕竟谁都想身边人是心悦之人,而不是被人塞入怀中的。”
她说得很平静,平静到真的如她所言放下了,两清了。
沈聿白眼眸微凝,神思中染上些许无措。
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逝,捉也捉不住。
“再遇见你,我觉得我可以做到桥归桥路归路,可实际上我还是止不住地去恨你,恨你的冷漠,也恨你的无情。”秦桢轻笑了下,反而是饮酒之后神思更加的清明,“可是你又有什么理由对我有情呢,我不过是擅自闯入你生活中的人。”
“你不是。”沈聿白下意识地反驳道。
她眸中的笑很灿烂,灿烂得他想要将她盖住,只肖再看一眼就宛若被人捆住了心口般沉闷。
“对你而言,我是的。”秦桢眸光沉静地凝着他的视线,“多年前我会跟你说,我没有拿乔,那是真的,可若你让我如今再说出这句话,我可能会好好地思索一番,我是否真的不是在拿乔。”
就好像她分明可以无视沈聿白,将那块玉佩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可她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块他以命博来的玉佩送给他人,她没有办到想要达成的状态。
那日过后她是放下了过往的执念,可如今仔细想想,若不是能够猜到沈聿白的反应,她会那样去做吗?
不会,她不会那样做。
她当时想的,是要沈聿白和她感受一样的痛,可若是没有和她相同的情,又怎能感受到相同的痛呢。
秦桢放下酒杯,从袖中取出不久前才拿到手中的匣子落在桌上,指尖点着匣子,往沈聿白所在的方向推了推,道:“这块玉佩既然是你以命博来的,也该物归原主。”
“桢桢……”
沈聿白看着熟悉的匣子,里边装的是什么他万分清楚,在她说出这段话时,薄唇上下轻启多时,才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许多想说的话就像是被糊住了喉咙那般说不出来。
他眸光沉沉地凝着被白皙指尖掀开的匣子,戏水鸳鸯陡然落入眼眸,鸳鸯嘴尖如同绵密的荆棘般朝他的瞳孔刺来,刺得他眼眸禁不住地眨了眨。
“我没有觉得你在拿乔。”沈聿白抬手合上匣子,还给了她,心知以她不愿伤人的性子,再去寻蒋谦要回这块玉佩是多么不易,“就算真的是在拿乔,我也甘心如芥。”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想过要与秦桢两清。
若真的两清了,又该以怎样的理由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不想如此。
男子眸中的难过铺天盖地袭来,笼罩在秦桢的周身,沉得她眼眸颤了颤,沉得她禁不住地垂下了目光,深吸了口气后端起酒杯,也不顾他的意愿,一口饮尽后道:“就算是两清,皇帝口谕一事上我还是欠了你的恩情,你想要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任何事情。
转赠玉佩时,她说的是除了你我之事外,他想要什么,她会尽量满足自己。
如今她说得是任何事情。
沈聿白抵着玉匣的指尖颤了颤,他若是想,断然可以捕捉她话语中的漏洞,卑劣地以此为由将她捆绑在身边,一年也好两年也罢,或是此生都可以。
卑劣想法升起的刹那,他漆黑的瞳仁骤然缩紧。
最终,他只是端起酒杯,酒水压住漫上喉间的绵密窒意,道:“桢桢……”
对上她澄亮的眼眸,沈聿白即将溢出口的‘不想两清’忽而停在了嘴边,他分明只是个追求者,可就像是个胡搅蛮缠的醉汉那般,一再要和她对着走,她的话语分毫都没有落入他的耳中,他也不曾认真地倾听过她想要的是什么。
良久,他垂下眼眸,眸中一闪而过的荒凉痛意掠去后才抬起头,如同多年前相处的般温柔,“好,我听你的。”
秦桢闻言,提在嗓子眼的心倏时落回了实处。
她是真的担心沈聿白会提出维持现状的要求,这样显得她今日做得事情都是在做无用功。
一时间,屋内只有酒盏和桌案相触引起的响声。
沉默须臾,沈聿白将玉匣往前推了推,“玉佩是寻来送你的,是你的你就有处置的权力。”
秦桢摇了摇头,没有收,“我已经寻出块玉雕送给蒋谦做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