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怨恨(第2/5页)
果然,沈玉容立刻败下阵来,他道:“娘,我何时说过不管你们了?都是儿子不好,儿子不孝,是儿子错了。如云,晌午我去宁远侯府一趟,此事不会让你受委屈,周彦邦……你在家放心等着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沈如云甚至在想,说不准设计算计周彦邦的,就是姜玉娥自己。
沈如云心中暗喜,却还要抽抽噎噎地道:“大哥莫要骗我,也莫要觉得是妹妹不依不饶,如今若是宁远侯府不给个交待,我也没有别的去处,只得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燕京城人如何对待不洁的女子,你也是知道的……”她猝然住嘴,惶惑不安地看了一眼沈玉容。
周彦邦若是被人算计,就并非是他本意,自己自然也犯不着报复他,叫人来围观这场丑事。但若是不叫他们起来,醒来以后姜玉娥会不会借机赖上周彦邦?
沈玉容不允许在府里再提到薛芳菲一句,众人都猜测是因为承认自己戴了绿帽子,妻子与人私通对丈夫来说到底是一件屈辱的事。
事已至此,沈如云反倒犹豫了起来。
沈玉容眉心微微一跳,没有发火,只是突然安静下来,神情也变得冷淡,他说:“我知道了。你们在府里等着吧,我先出去一趟。”说罢,也没管沈如云和沈母,径直出去了。
周彦邦和姜玉娥这是被人算计了!
沈母也没再次干嚎,等沈玉容走了后,兀的一巴掌拍向沈如云的后背,埋怨道:“好端端的,你提起那件事干什么?你看你哥,又不舒服了。”
若是她没有经历过薛芳菲一事,以沈如云不算聪明的头脑,自然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因为有过经验,沈如云这回十分聪明,立刻就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
沈如云心里也很后悔,这个结骨眼儿上,她也不愿意惹沈玉容生气,嘴上却还是不松口,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提起那人还如此作态,不会是还惦念着她吧?”
沈如云在房里呆得愈久,愈是能感觉到口干舌燥,一股陌生的热潮在体内涌动。
“胡说什么?”沈母立刻道:“你大哥和那个女人早就没有关系了!她让你大哥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天下哪个男人能容得下偷人的妻子?她死得好,她若是不死,你大哥还要被她拖累,哪里来的如今的好前程?!”
也是一样昏昏欲睡不清醒的两个人,也是一样的薰香,一样耐人寻味的味道。
见沈母声色俱厉的样子,沈如云也不敢反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道:“娘,大哥真的会去宁远侯府替我出头么?”
那时候的薛芳菲也是如此,迷迷糊糊不甚清醒,不明白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好容易将她弄醒,外头围观的夫人们将想看的场景也看得差不离了。
“他当然会!”沈母握着沈如云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便是你大哥不出面,宁远侯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了你的清白,自然要给你一个交代。实在不行,就让公主帮忙……总之,断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几乎一模一样!
沈如云有些心虚,她算计周彦邦一事,除了沈玉容猜出来以外,连沈母都不知道。宁远侯府若是得知了真相,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昨夜瞧周彦邦的情状,应当是并不知道真相。
她明白了为何眼前的这幅画面如此熟悉,如今终于晓得,这不就是当初她的大嫂薛芳菲被人抓到与“奸夫”在一起时候的画面么?
如此一来,此事天衣无缝,她能顺利地嫁入宁远侯府。
沈如云恍然大悟!
她总算得偿所愿了。
沈如云隐隐约约察觉出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觉得这画面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直到她看见屋里的角落点燃着半截薫香,另外半截已经变成灰烬,落在地上。
此刻的宁远侯府,堂厅里传来女子的哭声。
但纵然是醉酒的人,也不该是这副模样。
“老爷,别打了,别打了!彦邦经不住这么打,快住手!”宁远侯夫人劈手就要去夺宁远侯手上的鞭子,被宁远侯一把推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乌黑油亮的鞭子落在周彦邦背上,周彦邦顿时惨叫一声。
当她大着胆子再走近一点,强忍着内心的厌恶看向姜玉娥的时候,发现姜玉娥也如周彦邦一般,迷迷糊糊的不清醒。
厅中的下人、宁远侯府的其他人都不敢为周彦邦求情。周彦邦跪在地上,有意要躲避父亲的鞭笞,却被抽打得更凶。
沈如云就想起姜梨所说的,周彦邦喝醉了小憩,想着周彦邦莫不是喝醉了,心中又生起一点侥幸,是周彦邦喝醉了无意识地做出这种事吗?
他的背上立刻爬满红色的伤痕,伤痕一道道凸起,因着平日里细皮嫩肉地长养着,疤痕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