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私牢(第2/4页)
姬蘅率先走了进去,文纪和赵轲紧随其后。
“他看起来和其他人不一样。”赵轲道:“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永宁公主,竟然落得如此地步。”
姬蘅顺着屋子走了一圈,伸手在墙壁上一一抚过,待抚到一处时顿住。往里用力一按,只听一声轻微的“咔”,那块砖凹陷下去,紧接着,整面墙开始缓缓移动,以至于换了个面儿,露出一道门来。
“回去查查他的底细。”姬蘅说完,看向另一头,文纪正从后面过来,文纪道:“主子,姜幼瑶找到了,不过看样子神智不清,暂且是不行的。照主子的吩咐,给她喂了司徒姑娘的药,几日之内不必死了。”
他终于不再穿华美的衣裳,夜行衣看上去简单利落,却因为他的脸又显得不那么普通起来。他走到最里面一间屋子,那是一间茶坊,只有一张矮桌,上面连茶壶和茶杯都被收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赵轲对文纪道:“搭把手,大人让把这人救出来。”
赵轲和文纪对视一眼,顺着房檐疾走,待到里院时候,翻身跃下,落在院子的地面上。那里,姬蘅早已站着等待他们。
文纪闻言,面上也露出一丝意外,但仍旧什么都没说,将这人从牢里捞了出来。等捞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人身上的一面衣角,竟是白色的。他并非穿着一件红褐色的衣裳,而是一身白衣,都被满身的血浸透了。
并不怪这些侍卫玩忽职守。实在是因为这座公主府已经被搬空了,既然被搬空了,也没什么人会再来。
却还没有死?
与此同时,门口的两个侍卫,“咚”的一声,歪倒在门框上,抱着酒坛子呼呼大睡起来。
不是没有见过意志坚定之人,但流了这么多血还不死,也实在令人惊讶。姬蘅看了这人一眼,略一思忖,道:“永宁公主干的,故意留他一条性命,慢慢折磨。”
四面的屋檐上还有一些黑衣人,都是国公府的人,等在此处接应。赵轲道:“来了。”
赵轲和文纪明白了,永宁公主害怕这人死了,死得太轻易,便故意或者送药吊着这人的一口气,让这人不至于丢了性命,慢慢地折磨。
虽然侍卫不喝醉也能完成有些事,但就要麻烦一些。能够轻松地解决事情不被人发现,当然是他们国公府的聪明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他看起来还挺清醒的,”赵轲道:“不容易,寻常人被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早就疯了,要么心如死灰,他还挺有生机。就是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啧,要是腿没废,看起来倒是个好苗子。”
有人看着钱财眼红的,也有人将钱财视为粪土。譬如此刻扒在公主府屋檐上的文纪和赵轲二人,就一直蹲等着门口的侍卫喝醉。
那人闻言,双眼黯了一下,不过很快隐没,姬蘅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只是负责来查抄公主府的官吏们,却不会有丝毫感慨。实在是因为公主府里的财宝,令人瞠目结舌。按理说虽然永宁公主身为公主,银子自然不会比别人少。但甚至比一品大臣的家底还要丰厚,未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一个公主尚且如此,成王呢?成王背后的人呢?是否说明成王的银子,也许比国库里的还要多。
“也不知他怎么得罪了永宁公主,”赵轲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把这血人扛在身上,这人大约也是被饿得像是一张纸,赵轲背着也不觉得沉重,一边道:“可惜了。”
燕京城因为薛怀远的这一阵冤鼓方寸大乱之时,公主府也被人封了起来。夜里封府的侍卫站在公主府门口打瞌睡,府里的金银财宝全都整理了,仆从小厮也都被送走,这只是一座空府。原先热闹堂皇的公主府,顷刻之间人去楼空,未免令人唏嘘。
三人出了公主府的私牢,临出门时,姬蘅和赵轲先行,待二人离开后,文纪蹲在私牢门前的茶房外,点燃了一根烟竹。
萧德音笑着拨弄起面前的古琴,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砰”的一声巨响,在深夜的燕京城分外洪亮,门口两个喝醉的侍卫都被惊醒,一跃而起,嚷着“怎么回事”,往茶房这头奔来。
不过没关系,薛怀远也不认识自己,不管是薛怀远还是姜梨,谁状告都行,她会做其中的人证,在永宁公主通往地狱的道路上再多推她一把,让她走得干净。
文纪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
萧德音只是没想到,那位早就传说成了个废人疯子的薛怀远居然会清醒过来,而出面的人是薛怀远,她原以为这件事还是得姜梨出面,谁知道姜梨却根本没有出声。
另一头,国公府里,得了姬蘅命令的赵轲飞奔回去,将扛在肩上的血人往司徒九月的炼药房外一放,高呼道:“司徒小姐,司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