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没见过世面的沈故渊(第4/7页)

这样充满爱恋的眼神,任是谁看了都知道意思。沈弃淮冷冷地睨着那两人,暗自嗤笑。

“她怎么好意思那么理直气壮的?”沈知白跟上来,皱眉道:“要是我没记错,她先前与你还甚为亲近。如今抢了你的夫君,怎么还反过来像是你抢了她的一般?”

宁池鱼真是找了个好姘头啊,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了,好,好得很!

池鱼扛着糖葫芦山,漠然地看着那轿子消失,扭头打算回府。

他不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那是他不要了的女人,别人捡着当个宝,那是别人眼瞎!余幼微比她好千万倍,宁池鱼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急忙忙地就放下了轿帘,让轿夫起轿。

“王爷……”

余幼微也傻了半晌,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方才脸上的柔和就一扫而空,讥诮地道:“宁池鱼别的本事没有,勾搭男人倒是厉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又怎么了!”沈弃淮满脸戾气地扭头。

秋风拂过,整条街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池鱼睁大眼,有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他飘扬的墨发。

云烟被吓了一跳,连忙拱手道:“孝亲王和徐宗正往这边赶来了。”

“……”

怎么会?沈弃淮皱眉:“他们一个时辰前不是还在城北祠堂吗?”

“这话难道不是骂我?”沈知白一本正经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不是人?”

“应该是听见了风声,都在过来的路上了。”

她吐什么话了?余幼微很茫然:“我方才分明是说……这宁池鱼嫁去谁家门口都没人要。”

这沈故渊是跟他犟上了,什么都要同他抢?

“没骂?”沈知白眯眼:“余小姐自己刚吐出来的话,就要不认账了?”

沈弃淮捏拳,回头看向沈故渊,思忖片刻,突然开口道:“既然三王爷也想管这件事,本王也想管,那咱们不如各退一步?”

瞧见他,余幼微顿了顿,神色柔和了些:“怎么侯爷也在这里?方才倒是小女眼拙了。小女与这恶妇有口舌罢了,哪敢骂侯爷。”

“你想怎么退?”沈故渊撩了撩眼皮,不甚在意地看着他。

淡色青纱拢着的绣竹锦衣被风吹得袖袍轻扬,沈知白背脊挺得很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余幼微,问:“我与余小姐素无恩仇,余小姐为何一上来就骂人?”

“好说,王爷定然是觉得小侯爷冤枉,本王也觉得这淮南持节使冤枉。既然都不肯让,那不如各为其状师,打一场官司,如何?”沈弃淮道:“公堂之上唯论证据,我有淮南持节使被污蔑的证据,就请三王爷替小侯爷好生找找证据开脱吧。”

池鱼冷笑,正想还嘴,眼前就挡了个人。

沈故渊沉默地看着他,没吭声。

“你……”余幼微想下轿子,可一看旁边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就有些难堪,只能抓着轿帘咬牙道:“你别太得意了!就你这样的姿色,嫁去谁家门口都没人要!”

“怎么,害怕了?”沈弃淮轻笑:“三王爷不是很厉害吗?”

甚至,时至今日,烟花柳巷都还流传着关于她的荤段子呢。堂堂王妃,众目睽睽之下露了身子,也只有她还觉得沈弃淮一定会娶她。

没理会他的嘲讽,沈故渊扭头看向池鱼:“状师是什么?”

“也是。”池鱼勾唇,学着沈故渊的样子笑,嘲讽之意铺天盖地:“全京城都知道你余幼微嫁在了悲悯王府门口。”

池鱼硬着头皮解释道:“陈列证据为原告或者被告说话的人。”

眼里陡然生了些恨,余幼微抿唇看她,声音都沉了:“你别太得意,就算婚事不成,我也是悲悯王府公认的王妃!”

“那可以。”沈故渊起身:“我来替知白,你替地上这个人说话,公断就交给圣上,如何?”

“吃不吃得完,是我师父的事情,与余小姐有何干系?”池鱼笑了笑:“倒是余小姐,这大庭广众的,梳着未出阁的发髻,坐着男人的轿子,怕是不合适。”

圣上?沈弃淮下意识地就摇头:“圣上年方五岁,怎能……”

“哟,这是被我一句话激着了,买这么多?”余幼微捏着帕子娇笑:“谁吃得完呐?”

话说一半,反应过来不妥,他连忙住口。

悲悯王府的轿子,没过门的媳妇儿坐得脸不红心不跳,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睨着她。

就算皇帝只有五岁,那也是皇帝,他明面上一切事都是交由皇帝处置的,现在不能自打嘴巴。

朝他笑了笑,池鱼转身,终于看向了余幼微。

“……就按三王爷说的办吧。”

小贩大喜,靶子都不要了,连连作揖:“多谢姑娘!”

静亲王和丞相都松了口气,地上跪坐着的持节使也抹了把汗,起身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