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带着徒儿当贼的师父(第6/7页)
当时她的任务与这古井无关,就也没多看。不过这种行为很独特,所以她始终记得。现在想来,太尉要是贪了银两,那赃银一定就是藏在井下的。
“可别之后论。”从袖子里掏出几页纸来,沈故渊道:“我懒得很,有件事还是现在说清楚吧。”
那是半年前了,沈弃淮要他来杀了太尉府上一个碍事的门客,她趁夜而来,恰好就瞧见一群人背着一篓篓的银子,挨个下这古井。
众人都是一愣,沈弃皱眉看向他:“三王爷还有何事?”
池鱼抬了抬下巴,骄傲地道:“以前来这里做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撞见过这座府邸的秘密。”
“这堆银子里,有二十万两是今年新银,刻了官印,来自国库。”沈故渊展开手里的纸:“这是太尉府的流水账本,我撕了这两页最重要的,能解释清楚这二十万两银子的来历。”
“你怎知道?”
杨延玉回过神,一听这话就有些慌神,连忙道:“随意拿两页纸就说是太尉府的账本?这有何说服力?”
“这您就不懂了吧?”池鱼哼笑两声,眼里有点得意:“太尉府的赃银,绝对不在库房里。”
“谁要说服你了?”嫌弃地看他一眼,沈故渊喊了一声:“池鱼。”
微微挑了挑眉,沈故渊看了一会儿才跟着飞身过去,低声问:“不是要去找赃银么?库房门在那头。”
旁边看热闹的小姑娘立马跳出来,接过账目,又掏出几叠东西,一并放进旁边杨廷尉的手里:“大人收好,人证已经在廷尉衙门里了,这是口供和账目。”
一张小脸绷得死紧,双眼里迸发出来的光令人心惊。她步履轻盈,只在院子里着了一步便越出五丈,轻轻落在了水井旁边。衣袂翻飞,干净利落,没发出半点声音。
杨清袖咽了口唾沫,干笑:“又交给微臣?”
黑夜无月,那道影子几乎与夜色一体,肉眼难辨。但沈故渊却能很清楚地看见,这时候的池鱼,跟平时很不一样。
“你是廷尉,不给你给谁?”沈故渊负手而立,白发微起:“还望大人秉公办理。”
“您看好啊。”池鱼活动了一下手脚,瞄准方向,如猎鹰一般冲了出去。
八百多万两银子,为何独独要先说这二十万?沈弃淮有些疑惑,想伸手去拿廷尉手里的东西,却被沈故渊给挡住了。
看她这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沈故渊暂时忍了想骂回去的冲动,眯眼问:“那怎么办?”
“说起来,今日有空,是不是该升堂审理小侯爷和持节使的案子了?”沈故渊睨着他道:“两个状师恰好都在。”
“你傻啊?”难得轮到她吐出这句话,池鱼心里暗爽,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最厉害的机关,往往都是面上看不见的。”
“好。”沈弃淮想也不想就点头:“三王爷请。”
“东西就在里头。”沈故渊挑眉:“到门口了还不能动?”
“王爷请。”
“别动。”看着前头空荡荡的院子,池鱼一把拉住了想过去的沈故渊。
一看沈弃淮就是很有自信的样子,池鱼蹭去沈故渊身边,皱了皱鼻子:“师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该做的一定都做了,您去也讨不着好。”
由于先前的重伤,她的身体羸弱得很,但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好像恢复了不少,至少轻功能用了,在这熟悉的太尉府邸里游走,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沈故渊眯眼:“他厉害,你师父也不是酒囊饭袋。”
然而,没空给她多想了,正好是巡卫换岗的时候,池鱼敛了神就反手抓着沈故渊钻了空隙往内院走。
是吗?池鱼难免还是担心。
池鱼很不甘心,好不容易这么个能帮上他忙的机会,她就想听这人说句软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学士在一旁看得若有所思,算算时辰还早,干脆一并跟着去了廷尉衙门。
“都一样。”扫了一眼下头,沈故渊扯了她就动身。
廷尉衙门里从没有办过这么大的案子,两个王爷来打官司,幼帝坐在公堂上头,四大亲王齐齐到场,气氛剑拔弩张。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啊?池鱼顿了顿,反应过来之后简直是哭笑不得:“是您求我,不是我求您!”
“静亲王府小侯爷沈知白,污蔑持节使焦三贪污银两三万。”沈弃淮先开口,命人抬了文书上来:“本王实查,先前朝廷拨款五十万两,由三司使亲提,持节使接手,系数运到了淮南赈灾。”
“多谢师父!”池鱼高兴地拍了拍手。
孝亲王接过他递来的文书看了看,点点头,又递给旁边的亲王。
深深地看她一眼,沈故渊十分动容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些都是有记录在案的,持节使负责赈灾,府中有剩余的三万两白银。恰好遇见淮南招兵需要粮草,所以,圣上下旨,将这些剩余的银两留在淮南不动,充当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