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我的方向(第6/7页)
武将就是容易沉不住气!沈弃淮心里也厌他,但目前来看,自个儿与他尚算一个阵营,也就忍了,低声提点一句:“大人稍安勿躁。”
“可……”池鱼抿唇:“师父,我心上没有人了。”
沈故渊嗤笑:“罪人话都没说,大人怎么这么着急?”
微微一顿,沈故渊翻了个白眼:“那就把我当你最喜欢的落白流花。”
杨延玉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不等杨廷尉开口,先出来拱手道:“陛下,此人是太尉府半年前弃用的账房,所言必定不可信!”
这个好办,池鱼眼里瞬间就有了亮光,盈盈秋波,情意绵绵。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扫得人心里痒痒。
孔方一抖,连忙五体投地:“拜见陛下!”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沈故渊松开她,嫌弃地道:“你是个情痴,所以有情的时候最为动人,别整天给我摆着一张假笑的脸,跟面具似的,看着没意思。”
孝亲王一听这话就不太高兴,把坐着还没桌子高的幼主半抱起来,呵斥道:“你眼瞎了?”
情痴?池鱼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情痴了?”
“罪人孔方拜见各位大人!”
“为情所困,为情痴绝,万劫不复,这就是情痴。”沈故渊道:“你这一双眼别总那么空洞,白瞎了潋滟春光。”
瞧着,有那么一点眼熟。
可是不空洞,她要看谁呢?池鱼皱眉,曾经一看沈弃淮的背影就是十年,如今不再看他,虽也算是活成了自己,但到底是没了方向。
有犯人被押了出来,带着镣铐一步步往堂下走,铁链哐啷作响。一身囚衣破烂,脸上都脏污得很,但还能看出样貌。
正想叹息,冷不防的,一缕白发被窗口卷进来的风扬起,吹到了她的眼前。
心里一动,沈弃淮立马侧头看向堂前过道。
雪白的颜色,微微透光,一丝杂质都没有,看得池鱼睁大了眼。
沈弃淮有点不耐烦,皱眉看着那几个老头子,正想提点异议,就听得旁边的杨延玉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假意与沈弃淮说他这一头白发是用药水泡出来的,沈弃淮也是没仔细看,要是仔细看过,就不会被骗了。多美的白发啊,半点也掺不了假。
“是。”
顺着这白色侧了侧头,池鱼眼睛微亮。
于是,杨清袖扭头就喊:“把大牢里的人带上来。”
沈故渊眼里有雾气,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袍微扬,白发凌而不乱,满身的风华,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杨廷尉为人虽也有圆滑和稀泥之时,但论及审案,却是从不含糊的。几个亲王一商议,点了点头。
对啊,她的师父,不是也很好看吗?
“倒不是重要,只是,这案子不审,您二位这案子也怕是难出结果。”杨廷尉叹息,折好手里的东西,上前两步朝帝王拱手:“陛下,各位亲王,可否让微臣审问几个人?”
漆黑的世界里仿佛亮了一盏灯,远远的看不清楚,却也终于有了个方向。池鱼高兴地拍手,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胡闹!”沈弃淮拂袖:“能有什么案子,比这件更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沈知白收拾完毕就乘车来了王府,刚被人带进主院,就看见旁边侧堂雾气腾腾,药香四溢。
“这……”杨廷尉抬了头,眼里神色甚为复杂:“恐怕有一件案子,要先审才行了。”
“来了?”沈故渊靠在门口,看他一眼:“进来。”
这都对簿公堂了,还得等着他?沈弃淮微微不悦,转头看向了那边的杨廷尉:“大人在看什么?”
“侧堂是在熬药吗?”沈知白跟着进门,忍不住说了一句:“好香的药啊,从没闻过。”
不耐地回头,沈故渊斜他一眼:“你急什么?”
沈故渊挑眉,只说不是,却也没解释,拉着他和赵饮马一起关进书房,一整天都没出来。
微微皱眉,他又喊了一声:“三王爷?”
沈知白被这药香吸引,侧头去嗅了好几回,却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
沈弃淮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杨廷尉一脸凝重地与旁边众内吏私语,手里捏着的是方才宁池鱼递过去的东西。
傍晚,沈知白赵饮马都走了,沈故渊一人伸了伸懒腰,略有些疲惫地躺在了软榻上。
沈故渊负手而立,似乎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一双眼盯着某处,安静地等着。
能力受限就是麻烦,很多事得按照这里人的规矩来,七拐八拐的,颇为费神。
“有这些证据在,侯爷的罪名就算是钉死了。”沈弃淮勾唇,侧头看向沈故渊:“不过三王爷若是还有话说,弃淮也洗耳恭听。”
夕阳昏黄,越过花窗照进来,朦胧一片,沈故渊半阖了眼,正觉得有些困倦,突然就听见门“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