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要相信你自己(第5/7页)

冷哼一声,沈故渊道:“我就只弹这一遍。”

“这自然不是。”孝亲王站出来笑了笑:“今日既然是陛下生辰,那就由着陛下做主,弃淮若是担心,就多让些人陪着便是。”

睁开一只眼瞅了瞅,见戒尺已经在地上躺着了,池鱼才松了口气,讨好地捶了捶他胸口:“师父别生气啊,这回徒儿一定好好看。”

沈弃淮看他一眼,又看看那满脸执拗的幼帝,想了想,还是顺着台阶下了:“那就去吧。”

沈故渊颇为烦躁地扔了戒尺,低喝一声:“睁开眼!”

幼帝笑了,感觉自家皇叔真是很厉害,以前从没人能说得过弃淮皇兄的,他竟然可以!

女子吗?郑嬷嬷微笑,侧头继续看向那边。

手忍不住就抱得更紧了些。

“这就是您不懂了。”苏铭笑眯眯地道:“对女子,哪里能像对咱们一样。”

感受到腿上沉甸甸的团子,沈故渊叹了口气,伸手把他抱起来就往外走。

不情不愿地拿了银子放在她手里,郝厨子纳闷地道:“以前主子的脾气没这么好啊,该打一顿才是。”

“王爷!”沈弃淮吓了一跳,幼帝就算是个孩子,那也是皇帝啊,哪能这样抱在怀里走的?

院子里的人都躲在暗处看热闹,瞧见那戒尺没落下去,郑嬷嬷轻笑,朝郝厨子伸出了手:“愿赌服输。”

然而,其余的人都不是很意外,幼帝也没觉得不妥,被抱着,还咯咯直笑。

戒尺又扬了起来,池鱼连忙闭眼,脸都皱成了一团。

沈弃淮的脸色瞬间沉如黑夜。

“别啊师父!”池鱼瞪眼:“我觉得自个儿还是可以雕雕看的,您再试试啊!”

池鱼跟在沈故渊背后走,低声道:“这是他的痛脚。”

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沈故渊摇头:“朽木不可雕!”

“嗯?”沈故渊头也没回。

被吼得双手抱头,池鱼连忙求饶:“我错了师父!下回一定好好看!”

池鱼轻笑:“沈弃淮最在意的事情,就是自己并非皇室血脉,名不正,言不顺。”

“你该看的难道不是指法?”沈故渊眯眼:“看我这张脸就能学会还是怎么的?”

皇室血脉一向凋零,四大亲王之中,只有孝亲王是太皇帝亲生,其余的都是旁系血脉,可孝亲王偏生无子。先皇在世之时也无子嗣,驾崩之后倒是留下贵妃腹中胎儿,幸好是个儿子,不然都皇位无人能继承。

一个激灵回过神,池鱼呐呐地道:“我……我在看啊!”

在这样的背景下,沈弃淮一个外人上位,倒也没什么压力,毕竟亲王年迈,皇帝年幼,他有能力掌管大局,那四大亲王只能认了。

然而,琴声终了,沈故渊略带怒意的声音砸了下来:“让你看好,你在干什么?”

但现在,沈故渊回来了,带着一头沈氏皇族嫡系专有的白发,很是轻易地就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

有那么一瞬间,池鱼觉得自己是置身仙境的,耳边有清越之音,身侧是美色无边,若是能一直在这里,叫人短命十年都愿意啊。

沈弃淮能不慌吗?家中无主,管家倒也能当半个家主,可家中真正的主人回来了,那他早晚回到下人的位置上。

琴声悠扬,他的白发落了她一身,红色的袍子将她圈住,下颔几乎就要抵住她的头顶。风吹过来,旁边一树桂花晚开,香气迷人眼。

血脉,永远是沈弃淮最深的痛。

黄昏时分,天不知怎么就亮堂了些,池鱼睁大眼抬头看着身后这人。

沈故渊抬了抬嘴角,只吐了两个字:“可悲。”

双手抚上琴弦,沈故渊将她方才弹的调子重弹。

幼帝睁着一双眼,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坐着龙辇到了地方,就兴奋地拉着沈故渊往里走:“皇叔,你来看,好大一座山!”

“那就别废话!”伸手将她拎起来,沈故渊自己坐了下去,然后将人放在自己膝盖上,面无表情地道:“看好了。”

本以为小孩子的话都是夸张的,贺礼再多,也不可能堆成山啊。然而,当真看见那一堆东西的时候,沈故渊和宁池鱼都同时震了震。

眼睛一亮,池鱼连忙道:“这个还是想看的!”

好大的一座山!

冷笑一声,沈故渊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不想看沈弃淮后悔莫及捶胸顿地的样子?”

包在盒子里和箱子里的贺礼,堆在玉清殿旁边的一大块空地上,足足有半个玉清殿那么高。四周守着的禁卫显然也是被吓着了的,个个紧绷着身子,生怕有贼人来抢。

有师父就够了!

池鱼目瞪口呆:“怎么会这么多?”

吓得缩了缩脖子,池鱼小声嘀咕:“其实我认真想了想,我也没必要一定得让人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