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下作的手段(第5/7页)
可这么一看,她觉得这些男人真没意思,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过,为什么非要对谁动心,想跟谁一生一世呢?
安宁城?池鱼愣了愣:“去那边做什么?”
也许余幼微说的是对的,上赶着应和的男人,总是不会重视你的,反而觉得你低贱。男人这东西,就得勾着,让他欠得慌,反而很容易把你捧在手里宠。
“沈弃淮大限将至。”郑嬷嬷深深地看她一眼:“你应该很想去送个行。”
后悔吗?池鱼低笑,沈故渊后不后悔她不知道,但她……后悔了。
大限将至?池鱼一惊,心里一跳。
“他会后悔的!”郑嬷嬷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沈弃淮要死了吗?也是啊,如今朝廷寸步不让,安宁城准备不够充分,他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也不是那种败了就会自刎的人吧?怎么会要死呢?分明还有逃的机会。
“他在气头上,听不进去的。”池鱼喊住她:“嬷嬷还是先给我上些药吧,我怕明天睡醒,会动不了身。”
“别多想了,这个人嬷嬷帮您照看,您先去找马车吧。”郑嬷嬷塞给她一个锦囊道:“找不到人的时候,就打开这个看看。”
郑嬷嬷眼眶都红了,捏着拳头转身就走:“我去找主子!”
定了定神,池鱼点头接过东西:“我知道了。”
池鱼笑了笑,坐进澡盆里,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道:“他这是觉得我故意给他下药,所以恨我了。”
这么多年来,沈弃淮与她的恩恩怨怨,已经说不清楚了,但好歹相识一场,爱过也恨过,他若是要死,她怎么都该去送,就像他也曾经想踏进她的灵堂,为她守灵一样。
满身青紫和红痕,主子当真是……半分的怜惜也没给她!
安宁城硝烟四起,城墙多处坍塌,城中叛军已经西逃,南稚带大军往西追,宁池鱼却是跟着锦囊的指示往东边山上走。
但是要进澡盆的时候,被子落下来,郑嬷嬷傻眼了。
阴暗的冬天,风吹得刺骨,池鱼爬上山腰,跟着地图就找到了一个断桥。
长叹一声,郑嬷嬷抬手扶她下床,怕她冷着,干脆直接裹着被子去了侧堂。
沈弃淮坐在断桥上,哼着小曲儿。
笑意有点僵,池鱼垂眸:“嬷嬷也是想帮我,只是……他接受不了我,所以不怪嬷嬷。”
没错,没有兵败的痛苦,也没有要逃的慌张,沈弃淮就这样坐在万丈悬崖之上的断桥边缘,愉快地哼着小曲儿。
“有。”郑嬷嬷过去,愧疚地道:“是嬷嬷骗了你,嬷嬷对不起你。”
有那么一瞬间宁池鱼觉得他疯了,站在草丛里看了他许久,猜不透这人在做什么。
池鱼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神色看起来比沈故渊平静许多,见她进来,还笑了笑:“嬷嬷,有热水吗?”
“既然来了,不如陪我来看看这风光?”沈弃淮回过头来,眼神直直地落在她身上:“池鱼,你还怕高吗?”
郑嬷嬷皱眉,连忙起身跑进主屋。
微微一惊,宁池鱼下意识地后退:“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轮不到你来管!”狠狠拂袖,沈故渊抬步就消失在了院墙之外。
“你身上有药香。”沈弃淮勾唇:“而且你的脚步声,我听得出来。”
郑嬷嬷心里一凉,跪地道:“不管怎么说,都是老身的错,您别出去了,外头哪有什么好去处?”
他穿着一袭满是鲜血的盔甲,袍子破了,有血从衣裳里浸透出来,看起来受了很严重的伤,然而他竟然都没包扎。
沈故渊凉凉地看她一眼:“谁知道你的热水里有没有什么药?”
池鱼放松了些,正常情况下的沈弃淮她打不过,但受重伤的沈弃淮,她还是不怕的。
“主子!”郑嬷嬷连忙拦住他,硬着头皮道:“侧堂有热水,您这是要往哪儿走?”
“我来跟你道个别。”池鱼道:“一路走好。”
沈故渊浑身戾气,胡乱披着红袍就往外走,步子极大,白发张狂。
沈弃淮深深地看她一眼,笑得悲凉:“你竟然能这么平静地跟我道别。”
月亮挂在枝头的时候,主屋的门打开——或者说是被人从里头一脚踹开了。
“为什么不能呢?”池鱼微笑:“我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你我之间虽再无情谊,但也值得一声道别。”
这怕是,得用最好的灵药才行了。
“我就做不到。”沈弃淮摇头:“我杀你的时候恨极了你,要是看着你在火场里被烧死,我一定不会跟你道别。”
“哎呀!”郑嬷嬷别开脸:“我是觉得主子挺喜欢池鱼丫头的,谁知道……你们先去准备吃的和热水,我去准备药浴!”
“还恨我吗?”池鱼问:“恨不恨我帮着别人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