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页)
……
书房内。
萧祁白:“臣查到那嬷嬷的远亲原本住在京郊,惯会些装神弄鬼之事,卖符水符纸为生,还会做些‘神药’,和一些药贩子有所往来,十二年前冬日却忽然慌忙离京,流落江南一带再无音讯。”
“臣查得大张旗鼓,已派人往江南一带去,约摸不久,就会引得有心人上钩。”
谢珏冷白手指撑在额边,眉间几缕皱痕,“也不过就那些人,都杀了,倒还眼不见为净。”
陈湛啧啧道,“你怕是头风犯了吧,躁怒得紧!”
这人一怒就要发疯。
老皇帝还在,可没有太子乱杀后妃的先例。
而且那都是美人啊,真是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比起这事,定阳王忽然上书来京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谢珏冷哼,“孤这个皇叔可不是什么安分之人,当初被贬至苦寒之地怨恨已久,老东西病重的消息传出京城,他恐怕早就蠢蠢欲动。”
萧祁白:“狼子野心,殿下不可不防。”
骨节修长的手指在案面随意敲着。
片刻后,
“传孤旨意,半月后,北林苑,春蒐围猎。”
在皇宫,他这个皇叔怕是不好动作呢。
萧祁白和陈湛告退从书房出来时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云泠站在外面还是有些踌躇,如果可以她万万不想再出现在他面前触他霉头。
过了一会儿,安公公从书房走出来,“殿下请您进去。”
云泠回过神笑了下,端着那碟亲手做的杏仁酥走进了书房。
她会做的不多,虽然有段时间苦练过厨艺,但可能她在这事情上实在没有天分,也就简单的糕点还算拿得出手。
太子的书房轻易不许人进,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青白的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半开的窗棂漏进一点月色,如纱似水,朦胧不清。
连书房内都蒙上一层幽幽清冷。
但即便如此,似乎也掩不过书案后身着月白长袍的太子身上的阴郁森冷之意。
如墨的发丝垂泄在肩头,掩映着半张冷白锋利的侧脸,傲然挺立的鼻骨在昏暗的烛火里晦明晦暗。手中翻阅着奏折。
云泠在一旁静静候着不敢吭声,怕惊动了他一点。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过。
云泠端着杏仁酥的手都快麻了,不辨喜怒的声音终于在书房响起,“什么事?”
云泠连忙说,“长乐公主再过几日便要及笄,愉妃娘娘想请殿下出席,另外,东宫该送什么礼,奴婢一时无法决断。”
送的贵重了恩宠过甚,送的轻了又怕丢了皇家脸面。这其中的分寸拿捏也是一门学问。
谢珏忽然停下笔,英挺的眉头浅浅皱了起来,头痛也愈发严重,语气甚冷,“现在这点小事也需要孤教你?”
云泠暗暗抿了抿唇。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来问。送礼之事她尚可以自己斟酌,只是愉妃娘娘几次三番召见施压,她不得不来。
“愉妃娘娘说想亲自和殿下商议。”
愉妃娘家英国公,又是皇帝宠妃,即便皇帝现在病重,也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一边是太子一边是愉妃,左右都是贵人。
五公主曾给冬冬好生安葬,虽于公主无什么,可云泠心里记着这份情。
愉妃的心思也很好猜,太子当权,长乐公主是她唯一的女儿,皇帝病重,她便想请太子出席及笄礼做脸。
宫里现在只有五公主一位公主没有出嫁,过了及笄礼后婚事恐怕也要提上日程了。
但太子,可没把愉妃放在眼里。
他对长乐公主这个妹妹更是没有什么情谊。
谢珏骨节分明的双手撑在书案上,近段时间,愉妃,英国公都在向他卖好,可惜一个已经只剩下空壳的家族,对他没什么利用价值,不值得他费心。
闭上眼,“推了,孤没空。”
云泠:“是。”
太子不去她不敢再言,也可以向愉妃复命了。
正如她来时猜测的结果那样。
正思考着到时候该如何向愉妃委婉说明,谢珏又没什么语气地吩咐,“半个月后,北林苑围猎,你一起随行。”
围猎?
竟然要开围猎了?
下意识问了句,“殿下为何突然开围猎?”
她其实也挺想去围猎的,虽然不会拉弓射箭,但她还没去过这种活动。去看一看,也很好。
谢珏却似乎没什么耐心再说下去,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
云泠意识到自己多嘴连忙道歉。
看得出来他今日心情并不好。
或许是因为头痛,又或者是因为上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