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第2/4页)

“嗐,咱们做养殖生意的就是这样,镇日和畜生打交道,人脑都简单了,也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这不,李耀祖这憨憨,铁定是叫外头黑心肝的畜生被骗了!三千一套呢,乖乖……”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李耀祖又气着了。

你才脑子简单,他一点都不简单,也不憨好不好!

他就稀罕那一身衣服了,怎地了?

自己赚钱自己花,多痛快的事。

李耀祖一抹脸,最后,颇为灰头丧气地承认。

成吧,那兴奋头过了后,确实也贼心疼,觉得花三千块买那一身衣服不大值得。

又不是金子做的,要搁以前那样,来一身什么金缕衣,能传家的,那倒也还行。

皮的得养护,买一身衣裳,就跟供祖宗差不多!

“这不,瞅着民哥喜欢,我折了几折,忍痛割爱,六百块卖给了徐正民,好歹也回一些本。”

潘垚:……

奸商!

再瞧向徐正民,潘垚有些迟疑,“伯伯,我记得那天,您还说那皮衣不好看来着。”

“嗐,简直是鬼迷日眼的,那会儿,我确实是觉得不好看!”说起这事,徐正民也要跳脚了。

“那天,耀祖你瞅着小大仙离开,也跟了过去,家里屋门也没关,我这不是怕你家里丢东西么,就留了下来。”

年关时候热闹,走空门的贼也多。

不难理解,都想过个丰收年嘛!心意都是一样的,就是手脏心坏。

哪里想到,他在李家左等右等,等到天色都暗了,还没瞧到人回来。

“天暗了,我就更不好自个儿离开了,回头,耀祖家里要是有什么东西丢了,我长了嘴都没处说!”

“伯伯是厚道人。”潘垚附和了一句。

徐正民心里熨帖得不行,瞅着李耀祖,又气不打一处来了。

“这不,在他家里没事做,我光顾着瞅那皮衣去了。”

三千块的皮衣呢,别处都没地儿瞧。

这越瞅啊,越能瞅出它漂亮的地方。

那光泽,那细滑的质感,那空军制服的酷飒……那几个钟头里,他生生将那一套皮衣瞅顺眼,瞅入眼了。

……

九点多钟的时候,潘垚掌着一盏灯,送了李耀祖回家,李耀祖瞧着坐在堂屋里为他守家的徐正民,感动得不行,抓了两只大公鸡做年礼,挥别潘垚后,当即,他拉着徐正民的手,不放人走,要留人在家歇着。

“天冷,还温了两搪瓷杯的黄酒,这酒一吃下肚,我这人就更飘了……耀祖一说不喜欢那皮衣了,我红着脸举着手,当即就大着舌头应,我我我,我喜欢啊!卖给我,不白要!”

想起那时的事,徐正民还懊恼得不行。

贪杯误事,老祖宗说的有理!

真该拿鞋板子抽自己的脸蛋,把说大话的自己抽醒。

“这不,我就花了六百块钱,从他那儿拿下了那件皮衣。”

李耀祖点头,表示是这样。

徐正民一拍大腿,愁眉耷脸,“我醒了就后悔了。”

潘垚瞧瞧左边这个,又瞧瞧右边那个,“那怎么不说呢?耀祖叔我知道,肯定不会介意的。”

李耀祖一脸感动,“还是小大仙懂我。”

转过头,他就冲徐正民嚷嚷道,“你早说啊,我又不强卖你,不要我就留着,逢年过节时候穿一穿,也不算浪费。”

徐正民瞪眼,也冲李耀祖喷口水。

“说啥!说啥!我不要脸啊!”

转过头,他降低了声音,又对潘垚解释道。

“丫头,你不知道,伯伯是男人,男人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钉,都说好了要买了,价格也谈得好好的,怎么能下了酒桌就变卦?这不是成了没酒品么!”

酒品等于人品,他可不能做这没品的人!

潘垚:……

好吧,要了面子就得受罪,这也是应该的。

“继续,伯伯您继续说。”

徐正民一抹脸,又唉声叹气了,“六百块呢,不是小数目……回去我就给我媳妇挠破了脸,喏喏,疤还在这儿呢。”

潘垚凑近一瞧,嗬,是挺长的几条,这会儿都结血痂了,可见伯娘当初的气愤。

不过也难怪,六百块钱呢,这时候能买老多东西呢。

……

一开始,回家拿了钱,抱了皮衣回家,徐正民也很是忐忑不安了老半天,待媳妇皱着眉瞪着眼,从屋里拎出衣服,喝问,“这是哪儿来的?啊!我问你这是哪里来的!”

一声高过一声。

……他又光棍了。

钱花都花了,东西也拎回家了,又能怎地?

“我买的,不贵,六百块。”

李耀祖买了一身大价钱的皮衣,不用忙会鸡寮生意的时候,都得抽空穿一穿这皮衣,油门一转,摩托车牛逼轰轰地奔驰过乡下小道,要多威风有多威风,白鹭湾谁不知道他那一身衣裳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