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第4/5页)

这是在种猜忌的种子。

……

再后来,更是直白地让他瞧到薛家夫妇在一处说秘话。

薛家夫妇面上有神伤有气怒之色,一人坐圆凳上无措,另一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两人在争吵。

薛贤礼口中骂着一双儿女胡来,更言兄妹生情,又情难自禁,这是胡闹!

“薛颜两家早有婚约,全临建府城都在瞧着这一桩的亲,阿宁不懂事,佑儿竟然也不懂事!这叫我如何收场?”

“……不,不能给别人知道,要是知道了,风言风语起,别人只会瞧我薛家的笑话,笑我们养出了不知羞的两个孩子!”

“老爷,要不,咱们还是退了薛家的——”亲事吧。

丁慧娘迟疑。

“不成!”薛贤礼一拍桌子,暴喝一声,那方脸上的肥肉都颤了颤,眼瞪得和铜铃一样,有几分凶气暴戾之色,转头便瞪向丁慧娘,面有警告之色。

“夫人,这话提都别提!”

……

两人在屋里烦恼。

薛贤礼:“我薛家丢不起这个脸,也不能得罪了颜家!咱们的生丝生意还得靠着颜家,这场亲做不成,那便是结了仇,绝对不行!”

“那怎么办啊,老爷。”丁惠娘问,干巴巴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瞒了这事儿,将错就错了。去,你去找个可靠的贴心人,让她去药铺抓一剂的药,”顿了顿,薛贤礼狠了狠心,又道,“咱们薛家养出了这样的逆子,已经是对不住颜家了,切不可一错再错,乱了这颜家的血脉。”

“要是那样,就铸下大错。”

丁惠娘颤了颤心肝,声音都慌乱了,“好好,我这就去寻人……就说、就说是我这当家的主母心狠又性子独,不想让老爷的妾室有孕,这才买了这避子的药,这说法成不?”

“好,你抓紧去办,眼看这婚事在即,可不敢慢了这事,会出人命的!”

不小心听了这屋里的话,颜恒心下大恸,失魂又落魄。

听得一句人命,他眼中好似有火光簇起。

人命?

好好,如此欺他,他颜恒便让这薛家、真真正正地出一出人命!

你薛家不想失了面子,又不想坏了两家交情?

不!他偏不如人愿!

颜恒咬得一口牙几乎要碎了去,指甲掐到了肉里都不知道,那一会儿,他只觉得怒气冲天,这些日子以来,薛家似是而非瞧他的丫鬟小厮婆子的目光,好似都有了解释!

这是人人都知道啊!

他颜恒就是那滑稽可笑又可怜的武大郎,而他薛佑允,他的好兄弟、他的挚友,他便是那风流的西门庆!

胸口处有闷闷的痛,一口血几乎要吐出,最后,咽下的血和苦水就浇灌了恶意,猜忌便生了根、发了芽,最后成了一把淬毒的刀。

……

薛家桑蚕庄子。

“太刻意了……”潘垚的声音很轻。

她是局外人,而颜恒是局内人,所以,在颜恒慌乱无神又大受震惊的时候,潘垚瞧清楚了,不拘是丫鬟的咬耳朵,小厮婆子多瞧几下的眼神,又或是在屋子秘言的薛家夫妇……这一切都太刻意了。

真正的秘言,不会将窗户打开,也不会在屋子里,更不会如此地大声又言语毫无遮掩,那说的可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其中,丁惠娘好几次拿眼角的余光瞧了瞧颜恒所在的位置。

薛贤礼瞧了出来,更是借着言语生气儿女之时,瞪了丁慧娘几次。

明面上是骂着儿女,实则在警告老妻。

这戏,烦请认真的,全身心地投入。

……

猜忌的种子,是有人特意地在颜恒心头种下,更甚至,那一碗药,那一句人命,也都隐隐暗含了别样的意味。

薛家夫妇将颜恒接下来会做的事猜了个一清二楚!

所以,潘垚才化了先前在街道上瞧过的绣花鞋,让颜恒穿着来了薛家。

……

潘垚的视线落在颜恒的面上。

这会儿,他回过了神,指着薛家夫妇喊着这二人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

是推辞,让他心中好受一些的推辞,却也不无道理。

这薛家夫妇才是隐在颜恒身后的凶手……

不,是这薛贤礼。

潘垚的视线一转,目光落在了薛贤礼身上。

只见他惧怕着这一双鞋,信这是妖邪作祟,是鬼物,可他却不认为这是薛宁,因为他知道薛宁没有本事寻来。

便是死在至亲之人的阴谋下,许下白头之约的良人手中,被恶语中伤,有万般的怨和恨,化作厉鬼一般的存在……她都没有本事寻来。

“可是,为何要这样?薛宁姐姐如今在何处?”潘垚的视线看向了地上。

那儿以鹅卵石铺了路,隐隐成八卦图。

潘垚怀疑薛宁是否被镇在了这图案下头,却一时又没有寻到薛宁的鬼炁。

谢予安侧头,那笼着些许红光的眼只能瞧到潘垚的影子,却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