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杏儿入京(第4/5页)

清贫得超乎了庭渊和伯景郁的想象。

贺兰阙道:“我这院子里也没旁人,二位可要喝茶,我去为二位烧一壶开水冲茶。”

伯景郁忙道:“不必了。”

一个县通判,衙门给的这房子倒也不小,一个仆人都没有,倒也与林玉郎所说的对得上。

清贫二字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贺兰阙听他说不用,便没有去烧水,问道:“不知二位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

庭渊和伯景郁对视一眼。

“为了闻人政的事情。”

贺兰阙立刻警惕起来。

“贺兰通判,你不必紧张,我们此行前来并无恶意。”

贺兰阙怎么可能不紧张,问:“你们是什么人?”

伯景郁道:“我们是齐天王的手下,如今正在调查闻人政的案子。”

“你们要如何证明自己是齐天王的手下?”

伯景郁取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写着钦差二字,“令牌总归是做不了假的。”

贺兰阙接过令牌前后翻看得出结论,这块牌子是真的。

“齐天王为何要重查政儿的案子?”

“因为闻人政奸污一案尚有疑点,当初这个案子得经由你的手上到中州总府,在证据不够充分的情况下,你为何要立案?”

他和伯景郁解释了很多,还是有许多伯景郁听不明白的点,但伯景郁知道,庭渊得出这样的推论,是有切实证据的。

庭渊问:“是谁发现的尸体?”

门外有个看热闹的说:“是老七媳妇吧。”

“对。”另一人附和。

庭渊又问:“你们是怎么把人从水井里弄出来的?”

另一个男的说:“把绳子绑在身上,倒进去把人捞出来的。”

“谁捞的?”

这时一个男的站了出来,“是我捞的。平日里十里八村谁家有个丧事,都是我去给人帮忙换衣服什么的,我年轻的时候在衙门里工作过,专门收敛尸体,我不怕,所以是我下去的。”

庭渊问他:“你可还记得,当时尸体是头朝上还是脚朝上?”

“是脚朝上的。”捞尸体的人说:“因为我是将绳子拴在她的腿上让人拉上去的,井口太窄了,我没办法直接把她带出来,所以才拴在了腿上,没有拴在腰上是害怕尸体折叠卡在进口出不来。”

庭渊与伯景郁说:“那也就印证我的推测,这具尸体是死后被人扔进水井里的,绝非自杀。”

肖家老夫人指着赵成说:“肯定是他干的。”

庭渊问肖无瑕的母亲,“大娘,你为何如此肯定?”

肖母一把拉住庭渊的手,“请大人为我的女儿做主。”

“您且将事情如实相告,我才能够作出判断。”

肖母点了点头,“您有所不知,这赵成就是个畜生,他好喝酒,每次喝醉了就打我的女儿,我女儿嫁给他六年的时间,因为他不断的殴打,小产两次。”

“如此情况,当初你们可曾报官?”

庭渊非常讨厌家暴的男人,可以说是生理性的厌恶。

肖母摇头:“没有。”

“为何不报官?”

庭渊有些想不明白,这肖家看起来也不像是软骨头,个个都很硬气,怎么能让肖无瑕受如此欺辱,被家暴六年的时间。

肖母叹了口气,指着身旁上了年纪的男人说:“还不都是他面子作祟。”

庭渊看过去,这男人从年龄判断,应该是肖无瑕的父亲。

肖无瑕的父亲此时也是一脸的懊悔:“要是知道无瑕会是这样的下场,我当初肯定不会纵容。”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能让我的女儿回来吗?”肖母下的母亲用力的捶打着他的父亲。

肖无瑕的兄长们个个唉声叹气,嫂嫂们也是掩面落泪。

庭渊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个面子大过天的家族。

他在基层派出所实习的三个月,遇到了三起跳楼案件,直接导致跳楼原因各异,而这三起案件里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娘家人不支持离婚。

——忍一忍,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你一个刚生了孩子的女人离了婚,孩子怎么办?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和你爸当年不也这么过来的,等孩子大一些就好了,离婚带个孩子以后让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直到女儿真的跳了楼自杀了,他们又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让她离婚,也不至于跳楼。

庭渊问:“致命伤在哪里?”

江迷山掀开盖在宋诗文身上的布,腹部一道伤口赫然显现。

庭渊:“将布放置一边。”

赤风上前将尸体身上的布彻底拉掉,递给旁边的官员。

对方不想接都得接。

庭渊上下将尸体检查了一遍,尸体非常干净,除了腹部中了一刀,其他地方并无任何伤痕瘀青,没有抵抗伤,也就说明被捅的时候他没有抵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