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红裙妒杀石榴花 第十九章 是非成败(第4/5页)
箭至,他应声而倒。
“为什么不说话?”花著雨再问,“当年默国皇后生下的到底是男还是女?”
“攻城!”皇甫无双一声令下。
花穆直视着她,终于重重叹息一声,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三日,整整攻打了三日,宁都驻守的重兵倚靠城坚墙固,闭门并不应战。据传,姬凤离因伤病倒在床。但花著雨却知晓,那一箭,其实并没有伤到他。因为,她根本不想伤他,所以,并没有用多少内力。
“别说是为了我!”花著雨静静说道,勾唇淡淡笑开,笑容惨淡到极处,反透出冷冽逼人的美,“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
三日后,安和康终于遵照花著雨的吩咐,将萱夫人接到了军营之中。
花穆沉声道:“爹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在花著雨十八年的人生岁月中,花穆对她而言是重要的,但萱夫人的重要性绝不亚于花穆。萱夫人教她琴技,授她舞艺……可以说,对她是倾囊相授。她和花穆一样,对她是极其严苛的,但,花著雨敢和花穆亲近,却不敢和萱夫人亲近。
“那九五之尊的宝座真的那么诱人吗?”良久,她低声问道。
在花著雨八岁那一年,她被花穆送到了隐居在香拂山的萱夫人身边学艺。她一见到萱夫人,就对她极其依赖,但萱夫人似乎并不喜欢她。她虽然年幼,却也感觉到这一点。不过,对于自小缺少娘亲疼爱的花著雨而言,有这样一个女师傅,她还是很欢喜的。总是有事没事去找萱夫人,直到有一夜。
花著雨默然不语,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多少愤恨或者埋怨,有的,只是浅浅的哀伤。
那一夜,对于花著雨而言,每每想起来都是噩梦。
花穆看到花著雨进来,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眯眼道:“你回来了?”
那夜,她是睡着的,因为自小随花穆修习内功,虽是酣眠,但只要有一丝声响,她都会被惊醒。她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偷眼看出去,便见萱夫人悄然进了她的屋子。她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隐约感觉到她坐在床榻一侧,感觉到她的目光透过无边夜色,落在她身上。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小小的她极不舒服。有一瞬,她终于忍不住想要起身了,忽然就感觉到脖颈被扼住了。
花著雨穿过一座座相连的帐篷,在安的引领下,径直走向最大的青灰色军帐。一张床板,一只矮几,上面摊着一张行军图,花穆的军帐依然和以前一样空旷简陋。只是里面的人,身份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花著雨慌忙睁开眼,朦胧的夜色中,她看到萱夫人那双漂亮的眼睛,深幽灼亮得如同两汪深潭,似乎要将她扼毙。她吓呆了,拼命挣扎,但毕竟年龄极小,哪里斗得过大人,而且,还是似乎发了狂的大人。当夜,若非花穆及时赶到,花著雨或许就被萱夫人扼死了。
花穆和皇甫无双是在南朝东部的重镇烟都举事,同时揭竿而起的还有东南部几个边防城镇的守将。花穆筹谋多年,他的部下镇守着南朝不少重要市镇。一夕间,狼烟四起,民不聊生。
后来,花穆告诉她,萱夫人其实是有病的,就是偶尔会发狂。花穆的话,花著雨并不全信。因为,萱夫人平日里看起来很正常。不过,自那以后,她再不敢对萱夫人亲近了。
斗千金把玩着手中的金币,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一阵落寞,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们一早就有婚约的。只是,恐怕,这一生他都不会说了。如果,默国不曾灭亡,或许,她就是他的王妃呢。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正因为有了这件事,让花著雨很难相信,萱夫人会是她的母亲。
“我要去烟都,日后有机会,我会去东燕的,告辞!”花著雨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在安和康的引领下,萱夫人来到了花著雨的帐篷之中。
“自然缺了,尤其是你这样的妹子。”斗千金笑嘻嘻地说道。
“萱师傅。”花著雨上前搀住她,扶她坐到了椅子上。
花著雨笑道:“你难道还缺妹子?”
“小雨,我在庵堂住着挺好的,你让我到这里做什么!”萱夫人清声问道,她的声音很美,舒缓而魅惑。想必她的容貌也是极美的吧,只是,花著雨却从未见过,因为她脸上常年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真的不去?”斗千金倒好似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并没有多少惊讶,只不过,语气里隐隐有些失落,“我希望你早日能叫我一声表哥。”
“师傅,徒儿这次得罪了。实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请师傅来。”花著雨使了一个眼色,安和康忙退了出去,在帐篷门口守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