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黄忠的觉悟(第2/3页)

论及面善心狠之人,普天之下,无一人能出董卓之右。

黄忠已经逐渐想明白,董卓与自己并不是一路人,这样的人,纵然是再善于用兵,自己也绝不能与之为伍!

黄忠是很想建功,但也分他跟着谁,建什么样的功劳。

当初跟着刘俭,黄忠的感觉是痛快,是舒爽,是快慰!

至少他跟刘俭的三观是一致的。

不能继续再与董卓纠缠下去了。

黄忠下定了决心!

……

黄忠终究还是撤兵了,他按照董卓的军令,兵返榆中。

不过,在抵达榆中的第二日,黄忠就带上了他的司马符印,来到了董卓的帅帐。

当黄忠将他的符印,呈递到董卓的桌案上时,董卓笑容满满的脸颊,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复。

“汉升,这是为何?”

黄忠长叹口气,道:“将军,忠自随将军来到凉州,蒙将军指点,屡立战功,也算是名震西州,只是近来身体状况日下,心时绞痛,上不得马,拉不得弓,想来是得了什么顽疾,故特来向将军请辞,希望将军能够禀明朝廷,让忠暂离西北之境,回乡静养,待病体康健之后,再来前线为将军建功。”

董卓哈哈大笑:“汉升得的,是心病吧?”

黄忠无奈的叹息道:“是心痛之疾,唉!”

董卓面上依旧笑着,不过他的左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拳背之上青筋暴露。

“汉升,老夫可以当你适才的话是没有说过的,咱们依旧如同往昔,但你若执意请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老夫可就不能保证了!”

一旁的牛辅听董卓说到这,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帐外,对着帅帐口的几名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便见那些甲胄之士,一个个都静悄悄的将手抚在了剑柄之上。

黄忠面色不变,依旧道:“回将军话,末吏确实是犯了心痛之病,恳请将军恩允,让我还乡!”

董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悠悠的道:“汉升,你看到老夫桌案上的这只酒爵了吗?”

“看到了。”

“汉升可知,什么叫做摔爵为号?”

说罢,董卓伸手,缓缓的将那只酒爵拿了起来,冷然道:“老夫这一酒爵摔在地上,汉升,你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黄忠并没有被董卓吓到。

他只是叹息道:“黄某抱病的残身,即使留在军中,也不能替董公分忧,还请董公放我走吧。”

董卓闻言,闭起了眼睛,心中备感挫败。

一旁的牛辅显得非常兴奋,一个劲的在心中嘀咕道:摔,摔,摔呀!

但没有想到的是,董卓最终还是缓缓的将手中的酒爵放在了桌案上。

接着,便见他收起了适才阴冷的表情,又再度豪迈的大笑了起来。

“汉升真豪杰也!适才相戏尔,君莫相怪!”

说罢,便见董卓伸手,从桌案上拿起了一份绢帛,道:“南冀州牧刘使君,上个月派人给老夫送来了一份书信,里面对你多有提及,唉!汉升啊,你有福气啊,你的这位老恩主,一直都不曾忘了你,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让你去河北帮他的忙呢!”

黄忠闻言,心中顿时不免一阵激动。

是刘俭?

他早就向董卓写信了?

董卓无奈的叹息道:“你我在凉州征战,也算彼此相知了,但可惜,老夫终归还是不如刘使君有魅力,留不住你黄汉升的人啊!惜哉,惜哉!”

“老夫已经将你在凉州的功业,禀报给了京中四府和尚书台,刘俭也向袁君侯书信举荐于你,以你现在的功业和身份,任一两千石武职,绰绰有余。”

“如今的乌桓人似蠢蠢欲动,有反叛迹象,老夫听闻袁君侯在雒阳已是表你为护乌桓校尉,若无意外,任期不日就将下达,呵呵,恭喜你啊,不但荣升两千石的武职,这回还能去河北,与你的恩主相会了。”

“不敢,不敢,黄某只愿为朝廷效力,并不做他想。”

“哎呦,一听说可以去河北,心不疼了?”

黄忠愁眉苦脸道:“唉,疼,还是疼。”

董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随即挥了挥手,道:“疼就下去歇着吧!”

黄忠当即向董卓告退。

黄忠走后,牛辅焦急的问董卓道:“岳父,此人摆明了是不愿意留在此处为岳父效力,何不杀之,以绝后患?”

“你放屁!”

董卓恼怒的唾骂了牛辅一句:“他是刘俭的人,此番跟老夫来凉州,就是专门建功立业来的,你让老夫怎么杀!”

牛辅气道:“他不肯为岳父所用,为何不能杀?刘俭的人又如何,刘俭还能大的过军法,咱们要杀黄忠,理由不有的是!”

董卓摇了摇头:“刘俭平均每两月,就书信于老夫问一次黄忠,足见他对此人的重视,你要知道,刘俭与袁基乃是莫逆之交,而且他与老夫的关系一直不错,老夫现在还多少需要袁氏帮我养西北之兵,不能与刘俭闹翻引起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