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5页)
“没意义啊,就是带你来吃饭。怎么,你还预备着陪我打一架啊?”
栗清圆不禁施笑,桌下忍不住地拧冯镜衡一下。
他左边那只手来捉她的手,捉到,在桌布下狠狠揉捏了,仿佛在无声地警告她,别闹。
一巡酒过后,栗清圆出来透口气,顺便去隔壁休息室补妆。出来的时候,碰上了南家的儿子,十四五岁的样子,坐在游廊下头打电话,牢骚父母的应酬烦死了。
不一会儿,南太太过来,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东西。清朗月下,院子里有木香和清供的檀香气,栗清圆正好往这边走,她没来得及回避,那被南太太扔掉的东西,滚到她脚边。
是支电子烟。
“你是不是想要你爸爸现在就同你在外头发火!”
南家的小子腾地起身,连同手里的手机都摔了,口里冒着脏话,“发呗,不行打吧,我挨得还少吗!”
南太太整个人肩膀都在抖,一时头晕目眩之感,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一转眼,南家小子掉头就走,也不管妈妈。冲栗清圆这边来的时候,甚至不让道地连同她都被撞歪倒一边。
栗清圆没顾得上自己脚扭了下,而是径直上前去扶南太太,她力道不够,两个人踉踉跄跄地,最后才扶着人到一边的阑干边坐下。
栗清圆单膝着地询问对方,“您不要紧吧?”
里头还一大摊子的人和事,南太太不能贸然把丈夫喊出来,可是儿子就这样跑了,她去追不成,手机也摔了联系不上了。
栗清圆去休息室拿了瓶水来,问南太太是不是在吃什么药,她可以去帮她拿。“至于您儿子,我想不会有事的。”
游廊下的人扶着额,仰首来看栗小姐,人在孤助无援的时候,有时候有些话,不是不知道,而是希望有人来加重肯定。
栗清圆从南太手袋里翻出了降压药,拧开水,帮她先吃药,也告诉南太太,“我这么大的时候跑出去也是这个心情,嫌父母烦,可是吧,也害怕的。他连手机都没拿,比我那时候还糟糕。一分钱都没有,没准一气之下先回去了。”
南太太被这么提醒了下,顿时安心了些。也顾不上什么架子不架子了,“你说他要是不回家该怎么办啊?”
“您要不要先跟家里联系一下?”南太太当真顺着栗清圆的意思才要打电话回去的。
司机来电了,说南城出来了,非要闹着把先生的车开回去。司机吓死了,这才哄着,说他给他开。
南太太撑着太阳穴接电话的时候,栗清圆就在旁边,给她抹清凉油,也冲南太鼓舞,先安抚再说。南太太这才示意,“嗯,你先带着他出去绕一圈吧,等他平静点,你们俩就先回去。”也要司机把手机给南城,南太太这会儿也没力气跟他置气了,只一味商量的口吻,“你爸爸还不知道你闹这一出,烟和手机的事我都暂时不说给他听,你要是再不听话,在外头胡闹,就随你去吧。”
那头偃旗息鼓一阵。
这头也就见好就收。
栗清圆帮着南太把手机搁回手袋里,安慰她,没事了,要她就这坐着歇会儿。
“刚才谢谢你了。”
栗清圆摇头,表示她并没做什么。
“也叫你看笑话了。”
“不会,我刚才说了,我像这么大的时候也和父母不和呢。”
“难养难教,这辈子最想不开的就是生什么孩子,养什么孩子呢。”南太太沮丧地牢骚。
栗清圆笑了笑,她的安慰总和别人不一样,“要是能塞回去就好了,对不对?”
南太太偏头看一眼栗小姐,后者补充,“我妈老这么说。”
“你妈妈说得太对了。”女人的共情力里,母亲是最最能感同身受的。
沈罗众出来接电话的时候,意外地看到栗清圆和南太太坐一块,聊得还很投契的样子。
他过来同她们打招呼,见南太太面色不大好的样子。
栗清圆率先解释,“哦,我正好在休息室遇上了南太太不舒服,扶她来这歇会儿的。”
她再要起来扶人的时候,沈罗众才看到她穿高跟鞋的脚有点不利索。
想要问她,又及时止住了。倒是南太太反过来歉仄地问栗小姐要不要紧,她知道,是南城刚才撞得那一下。
最后,沈罗众喊了冯镜衡出来,栗清圆坚持声明没事,还转着脚踝给他们看。说就是不小心崴了下,回去喷点药就好了。
冯镜衡闹不明白情况,他一时脑补,以为栗清圆挨那女人嗤了呢。面上不大爽,径直问栗清圆,听起来是质问,实则,在算账,“怎么回事啊,走路都走不好了,谁啊!”
栗清圆连忙拽住他的手,当着南太太的面又不好多说,人家也要脸面,那里头是真正的大佬局。栗清圆情急之下,拽着冯镜衡,喊他名字,“你帮我去弄个冰袋好不好,我贴个胶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