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5页)
冯镜衡当真出了一身汗,他一身湿汗地来背后拥住开着冰箱端详食材的人,然后拨她的脸看向他,只听冯镜衡道:“既然你爸都说向女士得做第一个知情者,那么,找个时间,我去见见她吧。”
栗清圆别扭,“等你好了再说。”
“我没什么不好。”说话人一双含情目地端视着眼前人,他俯首来,栗清圆拿半扇冰箱格门来敲他头,示意他,怎么病着都不老实的。
冯镜衡克制地笑。
栗清圆却静静地发问:“你见我妈,要说点什么?”
有人张嘴就来,“先问问向女士,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的圆圆呢?”
栗清圆并不受用,“花言巧语。”
挨着她的脸颊,吐露的气息,热络、滚烫,“字字肺腑。半个字虚伪,罚我孤独终老。”
栗清圆听他越说越疯魔了,“你没准一辈子单身,对广大女性来说,是个福报。”
冯镜衡并不气馁她这样挖苦他,只反问她,“那么你呢,我一辈子单身,你去哪了?”
“我当然去找更合适的了。嫁人?生子?”
冯镜衡听后淡漠地笑了笑,随即头一点,“嗯。真有那一天,我一定送一笔丰厚的嫁妆给你。”
栗清圆闻言,面上即刻地不悦起来。她来不及申诉什么,冯镜衡的吻盖住了她要说话的两片唇。
越吻越紧,越吻越尝出些口不对心。
栗清圆抬手,别住他喉结处,本能地,女人的第六感,“出什么事了?”
“栗清圆,离‘你爱我’还有多远?”
“……”
也许,他怎么着也得拖到她有这样的苗头起。
冯镜衡出了一身的汗,上楼冲澡。这期间栗清圆抱着七七,明明也就二十分钟的工夫,她独坐着,到底不太放心。
怕他顶着高烧再去冲澡,蒸晕过去。
抱着猫上了楼,在二楼书房对面的卧房里,看到了没掩门在套圆领恤衫的冯镜衡。
栗清圆实话实说,“我怕你给晕过去。”
一头短湿发的某人干脆借题发挥,两只手臂套在两只短袖管里,却不往头上套,而是朝门口的人,“帮我。”
栗清圆站在门口,沉默踟蹰状,许久。
她需要一个理由,或清醒或放纵,总归得有个不得已的原由。
冯镜衡依旧站在那里,片刻,他成全了她,“圆圆,求你。”
七七先从妈妈臂弯里跑出去的,跑到房里去,去抓床边的长毛地毯。栗清圆见到了自己那张十六岁的照片,冯镜衡连同镜框一并顺回来的,就这么原封不动战利品般地搁在床头柜上。
终究,床尾的人,脱掉了他的两只袖子,一粒药短暂地叫他从高热里脱身出来。
他无比清醒,越是这么肆无忌惮地朝她走去,越规劝着自己,你走向她的每一步都是责任与肩挑。
可是他无法克制。
尤其是这样沉默乃至纵容的栗清圆。
挺拔的身影落到无声的眼眸里去,冯镜衡无比郑重的口吻,“对不起,圆圆,我还没来得及买那个。所以,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
栗清圆顿时红了脸,想说什么,冯镜衡即刻捞住她的腰,夺取她意志般地戾气。因为这个档口,他不能再对她做什么了,唯有亲吻,好像只有这样的侵犯才是不那么不可饶恕的,不可挽回的。
更是她可以随时喊停的。
明明是无间的亲密,栗清圆终究感觉到了差别,差别在于,冯镜衡没有那种想要越雷池而又不得不克制的忍叹之感了。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很鲜明的直觉。
她直觉昨晚他见了什么人,才叫他分心了。
还生病了,甚至回头来亲吻她都带着些力不从心的虚脱之感。
这种油然的直觉,无疑是挫败的,致命的。
偏偏他并不想说。或者,他短暂脱轨的情欲,已经叫他明白,端持甚至矫情的栗清圆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灰心之人,即刻想走了。
冯镜衡有点闹不明白,抵着她额头,试探地问怎么了,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栗清圆很想说,比起我的心不在焉,明明你的力不从心更差劲!
然而,她才错了错身想走时,很直观地感受到了有什么抵住了她。这与昨晚在他别墅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栗清圆全身心的精力都在驱逐他的手指,而此刻,他洗漱过,上身赤膊,只穿一条单薄长裤,宽肩窄腰,露肤里满是成熟男人健康甚至健硕的身体线条。
栗清圆并不为此刻这样的审视甚至凝视而觉得羞耻。所以,冯镜衡身上传递过来的干净的香气,以及湿发有意无意地蹭到她脸颊乃至锁骨处的冷意,而招惹到她的很直观的甚至可以归纳到欲望范畴的蚂蚁爬噬之感,栗清圆都没有反驳自己。
冯镜衡看到的栗清圆脸上都出汗了,他歪头来,用鼻梁蹭了蹭她唇,释放出来的声音像他吐纳出来的一口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