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页)

偶尔宫里的太后会命人送来一些冬栗,父亲便一边抱着他单手轻拍,一边用炭火烤栗子。

从院外跳进来的一只小白猫懒洋洋地卧在他们父子脚边,有时一起烤火,有时又会顽皮跳到他身上,用毛茸茸的尾巴轻扫他的脸颊耳鼻,很痒。

李禅秀闭眼抓住猫尾巴,教训似的放进口中轻咬。

猫尾巴瞬间僵了僵,像是怕了。他磨磨牙,要教训这小狸奴,又轻轻咬一下。

黑暗中,裴椹一手怀抱着李禅秀,另一只手的手指被对方轻轻咬在口中,面色有些尴尬。

他方才刚拥紧怀中人,脑海就控制不住回想起一些他们以前亲密相处的画面,等回过神时,手指已经不自觉伸出,轻轻碰触对方的漂亮眉眼,耳朵,鼻尖。

碰到唇时,手指忽然被抓住,送进口中咬了咬。整齐细密的牙齿轻磨指腹,不疼,反倒有种酥麻的痒意,沿着指尖传递到心脏,让心脏也跟着麻痹,跳动忽然变快。

裴椹脑海不自觉又想起许多画面,清晨的轻吻,喝鹿血酒的那个夜晚,还有山寨那晚……

忽然,指尖被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碰到。裴椹蓦地绷紧身体,喉间不自觉滚动,目光忽如隐没在黑暗中的猛兽,变得危险幽深。

……火炕,好像有些太热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尽量不再回忆山寨那个夜晚,也努力忽视手指上传来的异样感。可不知为何,就是没收回,甚至指尖不可控制地,轻动了动。

可能是幅度有些大,李禅秀轻唔一声,舌尖躲避,皱眉后退,像灵活的小鱼。

裴椹头皮一阵发麻,深吸一口气,终于不能在躺下去,忽然掀开被子起身。

李禅秀终于被动静吵醒,只是他睁开眼时,裴椹正要下炕,被角也已经被重新掖好。

他没察觉异状,蹙眉直起身,困惑问:“你去哪?”

问完他一愣,才反应过来,裴二什么时候回来睡的?但转念又想,对方失忆了,不记得最近的事,回来睡好像也没什么。

裴椹身影明显一僵,好在黑暗中看不出什么。他微微偏头,昏暗光线中,看见李禅秀半披衾被坐起的清丽模糊身影,呼吸忽又微乱。

几乎是仓促转回视线,他语气微僵解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出去一下。”

一开口,才发觉嗓子竟哑得厉害。

李禅秀皱眉:“什么事?要这么晚出去?”

裴椹:“……只是一件小事,片刻就回,你先继续休息吧。”

说罢匆匆起身,胡乱穿上衣服,衣带都没系紧就先往外走了。

李禅秀看着他身影消失,愈发不解。难道是宣平他们回来了?可如果是,也没必要不告诉自己才对。

一时想不通,他干脆又躺下,接着后知后觉……发觉唇舌都很累,甚至有些酸软,明明他睡着前还不觉得。

难道是做梦时吃东西……可他梦中只咬了猫尾巴,也没吃什么。

连父亲烤的栗子都没来得及吃,就被裴二吵醒了。

回想梦中烤栗子的香气,李禅秀十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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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裴椹站在冷白月光下,任深冬的冷风吹走阵阵热意。

冷静下来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妻子,刚才其实可以不必匆忙逃……不必匆忙出来。

但……罢了,他本就因晚归惹恼了妻子,哪好在这种时候……还是下次吧。

而且恢复记忆后,他竟不记得洞房时的情形,有些……生疏。

裴椹自不会承认自己是心中没底,但紧张总归是没跑。且想到这些,好像又有些热。

裴椹咬咬牙,干脆去厨房舀些凉水饮下。为平复心绪,出来后,他又在院中打起拳。

李禅秀刚要睡着,忽听院中传来一阵打拳声,不由困惑抬头:不是说出去有事?怎么忽然练起功了?

不过裴二练功很沉稳,拳风有力。伴着规律的声音,李禅秀渐渐又入眠。

翌日,李禅秀醒来时,身旁另一个被筒仍是平整放着,也不知裴二昨晚回没回来睡。

他起床去厨房舀水洗漱,正看见裴二在做饭。

对方见他醒了,还来舀凉水,很快放下烧火的棍,皱眉说:“锅里有热水,你畏寒,别用凉水洗。”

李禅秀一愣,看向他眼下淡淡青色,惊讶问:“你昨晚没睡?”

裴椹一僵,有些不自然道:“睡了。”

凌晨才回去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被鸡鸣叫醒了

李禅秀皱眉放下水舀,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活,道:“你去休息吧,早饭我来做。”

对方在外奔波打仗一天,不休息怎么行。

裴椹本就想今早要哄好妻子,才特意早起做饭,哪能让他抢走活?于是又抢回去。

“不用,我来就行,你歇着。”他淡着眉眼说。

李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