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的第一任前夫(三)(第2/4页)
柏砚抿了抿嘴,“我不是胡闹。”
“你就是。”我剥夺了他狡辩的权力,“我说你是,你就是。”
柏砚不高兴,他偏过头,再次抿了嘴,“好吧。”
说完,他想了想,告诉我说,“柏莱用狙击枪击碎了我家里的玻璃。”
“孩子调皮很正常。”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偷换了我私人飞船的燃料,让我迟到了。我上了批评榜,照片在广场大屏幕滚动播放一周。”
“那是和你开玩笑。”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见三番两次的告状都无果,柏砚的面瘫臭脸更臭了,“啧。”
我万万没想到柏砚竟然啧我!我大惊,心里拔凉拔凉,世风日下,人心还是挺古,想不到柏砚居然会啧我!上次他啧我,是十七八岁他捅得太过分,我龇牙咧嘴,薅他头发,‘咱们正在做快乐的事,你别逼我扇你!’
“你刚刚是不是啧我了?”我再次拍桌而起,语气咄咄,“你不耐烦我是不是?”
柏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不是。”
我听到这冰冷的两个字‘不是’,更透心凉了,“你现在不但啧我,不耐烦我,还敷衍我?!”
“真的不是。”
“那你是什么?”
柏砚沉默了片刻,他在衡量着什么,半晌他下定了决心,做出了选择,告诉我说,“韭菜卡牙缝。”
我狐疑地盯着他又白又干净的牙齿,自见面到现在,我完全没有见到任何菜的痕迹,他可是从小都不吃韭菜,“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韭菜了?”
柏砚移开头,不和我对视,“刚刚。”
我眯了眯眼,正要接着问刚刚是多久,柏砚抢先一步,先发制人。
“他没有我的允许进我的家,还把我存在冰箱里的草莓果冻吃完了。”他说。
太残暴了!
这次,连我都被小莱的残忍震惊了。草莓果冻可是柏砚的命根子啊!
当初,我嘎了柏砚的腰子,等他死了给他收尸。他的血从腹部涓涓流出,逐渐浸湿土壤。我和他躺在草坪上,那是二十五岁后,我们第一次的这么平和共处的时刻。
我和柏砚看着夜空里的星星,繁星璀璨,和月亮一起抖转。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深夜寂静,耳畔只有对方的呼吸。当他的呼吸逐渐微弱,我问他,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说,‘我想吃一个草莓果冻。’
当然,他没吃到草莓果冻,也没有死。
“太过分了!”我义愤填膺,向柏砚保证,“他小子确实是有点儿无法无天了,我会严肃地和他说这件事。”
柏砚满意地颔首。他泡好茶,递到我面前,看着我喝下去后,盯着我,“你要记得说他。”
我拍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肯定说。”
柏砚没能陪我太久,烧完第二壶茶他便离开了。和陈丹一样,都是大忙人。我在茶室坐着,翻看表彰会的名单,册上人选是按照资历排序,资历内部又按照职称高低细分。前两页都是六七十多岁的老科研人,中间六页是四五十多岁的中坚力量占,后两页是二三十岁的新生代。
意外的,我在倒数第二页发现柏莱和我说的,他比较欣赏的同辈人,谢沉之。
黑色的半长卷发,蓝色的眼睛,无害的笑容,目前仍以单脉血缘延续的世袭贵族历代谢家人的标配。谢家出圣人和天才,这一点我是从我的老师达达妮·卡玛佐兹那儿得知的。
我正准备仔细研读谢沉之的学术贡献时,茶室的智能管家提醒我门口来了位访者。
我一边打开门,一边说,“是来找柏砚将领的吗?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来人对我微微鞠躬,他黑色的卷发垂下,正是我刚刚从名单上看到的谢沉之“不,我是来找您的,阁下。”他说,“很荣幸见到您,我是谢沉之,今天以后将成为三级科研人员。”
“我?”我指了指自己,得到他确定的首肯后,纳闷地邀请他进来。我和谢家从未交集,了解的方式也只存于道听途说。
我请这个年轻的小辈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我询问道。
“我想要知道,我是否有幸从您这儿获得莫亚蒂先生的联系方式呢?”谢沉之说话的方式充满了世袭贵族惯有的体面。但也许是他的笑容温和,眼神真挚,并不给人一种接受世袭财富、地位、权力与精英教育的傲慢,反倒是谦卑平和。初次相见,我对这个年轻人还挺有好感。
“我的确有。但我必须征得他的同意才能给你答复,”我说,“你需要告诉为什么找他,我会如实转述。”
谢沉之沉吟片刻,“是学术上的请教。莫亚蒂先生十五岁在研究院做的项目里,他提出了三种时间轴的模型,可惜尚未完成。我想要和他探讨这个模型的发展方向与可能性。可以的话,还希望莫亚蒂先生能指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