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3/4页)
女人疼得哭天抢地,声音尖利刺耳,小女孩宛如狗皮膏药死死贴她身上,任她如何摔打都不肯松口,将士们赶紧上前把人拉扯开,女萝飞身而下,询问:“怎么回事?”
那小女孩嘴里叼着母亲的血肉,眼珠子死死盯着对方,一张干瘦的小脸,左半边由于挨了打红肿不堪,显得既可怜又滑稽,可这种眼神,女萝只在九霄跟小蛇身上见过,甚少有生活在人类社会的孩子,会有如此野性难驯的眼睛。
不仅如此,她似乎还不会说话,张牙舞爪嘴里发出小狗般汪汪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即便被将士们抓住,依旧朝女人叫嚷威胁。
女人哭诉:“这位大人,我倒霉啊,我惨啊!这哪里是亲生女儿,这分明下了生就是来讨债的!她杀了她亲爹还不够,现在是要把我这个亲娘也给咬死啊!”
一听说小女孩杀了亲爹,周围的阚甘女人们纷纷露出鄙夷之色,不少人还刻意往后退让,反倒是吕地将士对此颇感兴趣,女萝问:“她看起来也就七八岁,怎么杀得了一个成年男子?”
女人继续哭:“我家那口子,就好吃几口酒,那日在家中吃醉了,这小畜生,竟拿摔碎的碗,把她亲爹喉咙给割开了!”
“是无缘无故,还是事出有因?”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眼神躲闪,女萝道:“把她赶出去,别浪费伤药粮食。”
女人愣了下,随即不满大叫,看她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怕是还能活挺久。她撒泼成惯,潜意识里认为吕地将士都是女人,对同性的轻视令她不认为她们敢对自己怎样,这要是换作阚甘的男兵,她早吓得跪地求饶了。
两位将士手脚麻利地将她捆了,嘴也堵起来,直接丢出营地,小女孩则被送去知澜那里,看她面黄肌瘦,身上不少陈年旧伤,怕是日子不好过的。
“有谁还想走,现在就可以,若要留下,便要唯吕萝王之命是从。”
女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女人耳中,可以施恩,但这份恩必须图报,吕地需要更多的女人。
温柔友善只会换来得寸进尺,因为她们会有数不清的要求,会永无止境的为丈夫儿子谋求利益。
这就是萦姳所面对的最大难题,愿意追随她的女人永远是极少数,甚至在围攻她的人中不乏同性,她们试图通过诋毁与打倒她这个女王,来向男权社会献上投名状。
所以萦姳早已学会如何取舍,她永远不会为了这些可能清醒的女人,放弃已团结在一起的伙伴。
另一头的战场上,巢曲已独木难支,胥玉不知是真昏迷还是不想醒,一直躺着不起,仅凭它一妖对付这么多修者,哪里打得过?
尤其是在衡鱼加入之后,她手中的雨珠令巢曲感忌惮不已,衡鱼发现了这一点,并在巢曲张大嘴要吃人时,把雨珠丢了进去,随后巢曲就发了疯,也不管别的,拼命抠喉咙呕吐,看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它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濯霜沉吟道:“难道是因为雨珠里的弱水?”
衡鱼问:“师姐,这怎么说?”
“当日破阵时,九尾狐妖曾通过分身螳螂送来一张字条,提示我们若想破弱水阵,可从大妖猰貐身上下手。”
虽然大家不知道众宙布阵,破阵为何要找巢曲,但最后斐斐轻松破阵,也就没有深究。
濯霜:“阿萝问了镜子,镜子说,传说大妖猰貐曾坠入弱水,为弱水所侵,虽获得了强大的妖力,却也变得凶狠残暴。”
斐斐好奇地问:“这么说,猰貐还能从弱水里爬出来?这么厉害?”
那假弱水便已十分可怕,若是真弱水,还不知是什么模样。
此时猰貐巢曲已彻底疯魔,区区雨珠对它造成的伤害有限,真正令它恐惧的,是被弱水勾起的,来自始祖猰貐的远古记忆。大妖血脉纯正,传承的记忆也很清晰,发了疯的猰貐还真不好控制,濯霜拔剑而起,谁知伴随着猰貐痛苦的嚎叫,周围竟生出一团迷雾,遮掩天日。
“师姐!你快看!”
濯霜定睛看去,只见猰貐身上竟浮现出金色咒文,这些咒文威力惊人,猰貐吼叫声愈重,咒文金光愈强,须臾间,金色咒文如利箭般向四面八方投射,猰貐身边还有些未死活尸,一旦被金光擦边,瞬间化为灰烬!
这种恐怖的强大给濯霜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当日在天魔界见到无相之身时,她也曾有过这种毛骨悚然之感。